沈娇眸光一闪,抬手一巴掌狠狠的扇在渣男脸上。
扇完,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篮子紧紧抱在怀里,惊慌叫道:“陈知青,你想干什么?
当众抢我东西吗?”
沈娇惊慌失措的声音又尖又细,穿透力极强。
不止是离得近的知青听到了,就连在稍远处一点翻红薯藤的社员都听见了。
一见有热闹看,大家伙儿赶紧放下手里的活计,就围拢了过来。
陈浩宇一看这架势,有些慌了。
连脸上的疼痛都顾不得,咬牙切齿的低声斥责沈娇道:“沈娇,你干什么?”
沈娇眼见着火候差不多了。
摆烂似的往地上一坐,就嚎啕大哭,“呜呜呜……陈知青,我家已经没钱没粮了!
你再怎么逼我,我也拿不出钱来给你买手表!”
“沈知青,这是咋回事儿啊?”
围拢过来的村民,眼里闪烁着八卦的光,好奇的问道。
这个年代没什么娱乐活动,乡下最大的娱乐也就是口口相传的东家长西家短的那点事儿。
而沈娇作为一个已婚妇女,长期跟陈浩宇不清不楚,则一直都是大江村八卦组织的中心人物。
只是沈娇为人高傲,平常除了跟知青点的人说话外,根本不屑于跟他们这些乡下人说话。
所以,他们从沈娇本人口中吃最新鲜的瓜,还是第一次,自然也格外积极。
沈娇瞄准了人群中的妇女主任黄秀华,滚动着肥硕的身躯,一骨碌站了起来。
拉着黄秀华就哭道:“黄主任,您可得给我做主啊!
我当初念着我跟陈知青还有张知青是一个大院儿长大,又一同下乡到了大江村的情分。
不忍心看他们挨饿受冻,又是给他们借钱又是给他们借粮。
谁知道,他们不仅不知道感恩,还每次都用不还我钱粮了来威胁我再给他们。”
“我也是胆子小,害怕之前借出去的钱粮真收不回来了,每次都咬着牙又借给他们。
可……可……呜呜呜……”
沈娇越说越伤心,哭得更加情真意切起来。
大伙儿吃瓜吃得正起劲。
见沈娇只顾着哭,也不往下说了,心中不免着急。
“沈知青,可什么?你倒是快说啊!
你说出来,黄主任才能给你做主啊!”
沈娇大哭了两声说道:“可我现在真的没钱没粮了,陈知青看上了一块手表,还想找我借。
我说我没钱了,他和张知青居然要……要让我卖了我的孩子,呜呜呜……”
沈娇哭得伤心欲绝,“我那两个孩子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是我的心头肉啊!
陈知青却要让我卖了他们给他买手表,这是要我的命啊,呜呜呜……”
在场的社员,大部分都是已经结婚的嫂子大娘,他们自己都有孩子。
当然比谁都更能明白,孩子对一个母亲意味着什么。
顿时对沈娇同情起来,也对陈浩宇嫉恶如仇。
“缺德啊!缺了大德了!强迫借钱借粮,人家没钱了,还逼着人家卖孩子。
旧社会的土匪都没这么缺德啊!”
“呸!还知青,知识分子呢!就是臭老九,臭毒瘤!”
……
大娘嫂子们开始一声声声讨陈浩宇。
陈浩宇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别看他平时挺能说的,但在这群大娘嫂子的绝对战斗力下,他瞬间被秒成了渣渣。
好半天,他才憋出一句,“沈娇,你不要血口喷人!
那些钱粮明明都是你为了讨我喜欢,主动送来给我的!
我也从没说过让你卖孩子,是你主动说要卖了孩子,给我买块新手表的!”
陈浩宇这话一出,众人狐疑的目光又回到沈娇身上。
毕竟,沈娇不知廉耻的整天追着陈知青当舔狗,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今天之前,她们也都觉得那些钱粮就是沈娇主动送给陈浩宇的,要说卖孩子给陈知青买手表这事儿,按照他们对沈娇的认知,还真是沈娇能干得出来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