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扶轻咳一声,说:“深夜到访,未曾想会惊扰到少夫人,多有打搅了。”
“你我二人的交情,谈什么惊扰不惊扰。”
游逸卿挑了挑眉梢,轻笑一声,见沈扶突然间对他这么客气,倒是让他有些不适应了。“可是遇到了有什么事?青砚直说便是。”
沈扶:“并非政务。只是一些小事罢了。”
“哦?有什么事?说来听听。”
游逸卿突然间来了兴致,说是小事,但以沈扶的为人,愿意把自己的私事道与他人,那定然不是小事。“你啊,家里又没什么人,遇到个什么事就憋在心里。若是肯来找我,定是有什么憋不住的事情。”
沈扶一听,还没开口,却突然已经不想开口了。
游逸卿哪里猜得到沈扶现在想的是什么,他自觉自个儿十分了解沈扶为人,于是开始滔滔不绝起来:“依我说啊,你就该早些成家立业,娶一位夫人,也好过天天都是一个人过啊。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我女儿都已经这么高了。”
说着,游逸卿还比划了一下。
沈扶敛了神色,淡淡道:“若我未曾记错,游兄在我这个年纪的时候,不就是去年吗?”
游逸卿噎了一下,尴尬笑了笑:“那还是比你年长了些,更多些阅历嘛。”
沈扶状似同意地点了点头:“是。比我年长一岁,确实是有倚老卖老的资本。”
游逸卿:……
“好了好了,那个……青砚找我有什么事,说来听听,能帮得上的,我定然在所不辞。”
沈扶想了想,确实不想再开口了。一来游逸卿此人除了公务,别的事情都不靠谱;二来,心里的事情过于繁杂,他确实不知该如何开口。
“青砚?”
游逸卿瞧他不说话,试探着喊了他一声。
沈扶回过神来,说道:“也没什么。我就是想问一下,关于朝中近来议论的立后一事,你可打算上疏?”
“那当然啊,现在朝中恐怕只有栾党的人不愿让陛下立后了。”
游逸卿说道,“你瞧,陛下都快要册封皇后了,你却还是一个人,陛下还是你学生呢。依我说啊,你就该早点娶一位夫人……”
眼看着他又要开始滔滔不绝,沈扶连忙打断了他:“奏疏可写完了?”
游逸卿一怔,点了点头:“写完了。”
“可否给我瞧瞧?”
游逸卿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从桌案上取来那道已经写好了奏疏,递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