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真真是吃了蜜的嘴,瞎说什么大实话。”
洗碧也从地上起来,将湿汗巾搭在一旁,看着雨势不减,不禁担忧:“姑娘,这雨势看来丝毫不减啊,如何是好?”
杜朝和望向天边滚滚浓云,清秀的小脸越皱越小。
鲜花着锦的三四月,盛安城最爱下雨,要么连绵不绝,要么磅礴连天,还是不绝。
“没法子了,即使雨势减缓,依他的伤势,也不能冒雨赶路。我先赶路进城,大约能堪堪赶上子时的请寿仪式”
杜朝和又看了看密不透缝的雨天,“这雨至多要午后才停,你们在此候着,等雨停了,带他前去十里庄,跟老庄头说一声,让他好生照顾着,然后赶到沈家与我会合。”
话语未落,采蓝已拿出蓑衣,侍候杜朝和穿上,担忧地问“那礼物?”
“我去分店找赵算盘拿一宝物,应付应付不成问题。”
杜朝和一面抬手整理雨具,一面叮嘱了好些事。
整理好后,她折身回到庙内,半蹲下来,搭手在那公子的脉搏处,细细听了一会,才收起,沉声交代:“待会你们移动他的时候,谨慎些,扯裂伤口是一回事,更要紧的是别暴露了行踪。这人所着衣服,看质地是今年上贡的织云锦,况且他气度不俗,身份肯定非同一般,别我们好意救人,好处没捞着,倒惹了一身腥。”
杜朝和看着沉睡不醒的男人,眸光掠过织云锦的华服,扫过他葱白修长如竹节的双手,停在他腰间佩戴的那质地通透精雕云鹤朝阳的玉佩上。
“这枚玉佩我暂时替你保管了,待你报了我这大恩后,再还你。”
她纤手轻翻,脑子旋转,稍一用力,扯下玉佩,露出猎人般的得意浅笑。
“人美心善的姑娘们,俊美的公子就交给你们了!”
杜朝和向采蓝洗碧挥挥手,急急飞进雨瀑里,出了庙门,消失在茫茫天地间。
杜朝和一路飞驰,不敢稍有停歇,突然听得一阵阵马蹄践踏大地,夹着乒乓如冰剑的雨声,杜朝和侧耳凝神细听来者方向,迅闪躲隐进一旁不知名的大落叶树窝处。
两路人马不多时交汇,只见头领扯住马绳,吼喊式互话:“祝斧头,可有现?”
“寻了一路,不见踪影,况这雨自昨儿一直下到现今,任何痕迹都被冲走了。我来回绕着走了两三回,心想若有意外,只有前面五百里地处的黑山密林最是可能,已留一队人马在那里细细寻找。我寻思着这便先向国公爷禀报,多派人手,八方去寻。”
“这样,你回去详细说明情况。我这就前往黑山密林增援。”
未待话毕,便急急挥手,招呼他身后的家丁,一阵纷乱的马蹄踏踏声,一纵队人马迅消失在雨瀑中。
待周遭只剩下雨声后,杜朝和跃下枝头,如狐狸般笑得狡猾:“好像是只大鱼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