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莽”
更像是一种不拘小节的豪气,而非全然无脑。
“你理解的还算正确。”
寒栖颔首,“所以姑娘不必理会我,我不会插手你们的事情,在我认为该走时,我会走的,景小友也会安然无恙的归来。”
说着话,他撩起桌面上的双面绣手绢,“如今的我,不过是个偷得浮生半日闲,打马逗趣儿忆当年的游客,不是你们的敌人。”
项海葵瞄一眼手绢,将信将疑。
尽管这只胜负欲超强的斗鸡表现的像个傻逼,但他是被老板盖章认证过的大佬,实力绝对不容小觑。
“您说看戏?”
项海葵灵光一闪,抓到了关键词,“您看什么戏?看谁的戏?”
寒栖不语。
项海葵想都不必想:“王都里潜藏的小金人儿又要搞事情了吧?”
上界孟家一心想将项天晴扶起来,他们的套路,就是制造事端,再由项天晴出面解决
。
那么岂会错过金灵王寿宴这样的大场面?
要知道现在整个中州的青年才俊和富二代们,全集中在了王都。
“姑娘看我也没用,我不知道。”
寒栖惨白着脸,摊手,“我没有姑娘以为的那么有本事,天下事尽在掌握……”
他话未说完,项海葵一瞬起身拔剑!
天狂搁在他脖子上,压出一条血线,她冷笑:“您不要以为攥着我学长的命,我就不敢动手了,天狂剑主明白么,我疯起来自己都怕!”
这是实话。
“惹毛了我,我不但将您送回老家,令您本体受创,我还会去一剑捅死项天晴!无辜怎样,滥杀无辜又怎样,我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我可不怕什么天谴!而且,你们这些坏事做绝的人渣都不怕,我怕什么!”
寒栖蹙起眉:“你杀项天晴没用,有项天晴在,他们制造的危机尚且可以解决,真将项天晴杀了,他们一怒之下更是血流成河。何况你们眼下的危机,未必和项天晴有关系。”
“哦?”
项海葵收剑归匣,重新坐下,“那和什么有关系?”
寒栖又闭嘴了。
项海葵道:“荆问想收我为徒您知道吗?”
寒栖点头:“嗯。”
项海葵突如其来的娇羞:“我现在就去答应他,从今往后咱们就是师兄妹了,我会每天‘娇滴滴’的缠着您,赖着您,‘心肝宝贝’挂在嘴边的……”
寒栖呼吸一滞。
对面阴长黎投射来的怨毒目光,又要将他
扎成刺猬。
他正一身鸡皮疙瘩,项海葵猛地一拍桌子:“您还想笑着看戏?信不信我让全金灵都等着看您的戏!”
寒栖平生最头痛两种人,一种是不讲道理的莽夫,一种是不顾脸面的缠女。
突然发现项海葵两样全占了。
双倍暴击。
寒栖叹口气:“姑娘,我是真不知啊。我说你们有危机,那是肯定的,逆天改命,必遭反噬。长黎兄改了你的命,令尊的命,无数边境人的命,你以为就这样结束了?”
没有,阴阳此消彼长,运势亦然。
“更何况他原本就在渡劫,渡劫的意思懂不懂,什么倒霉事儿都能遇见,喝口水都有可能会呛死。”
阴长黎正端起杯子准备喝口茶,闻言又放下了。
他还不能死,还没有将小葵追求到手。
不对,追求到手他更不能死了,小葵会改嫁,自己就要戴绿帽子了。
寒栖再道:“至于我说你们此次的对手未必和项天晴有关系,是因为当年和孟西楼一起下界的,还有他三弟孟南亭。”
孟南亭,项海葵记住这个名字。
寒栖:“他负责处理项天晴来到王都之后的一应事宜,我从未关注此人,一是与我无关,二是属于他的天命星暗淡无光。”
项海葵听不懂:“代表着孟南亭没什么用?”
寒栖:“不是无用,是无大用,干不成什么大事,也做不了什么大恶,撼动不了星盘格局。像你,从前就是暗淡无光的,是长黎兄强
行将你给点亮的。”
项海葵懂了,若和项天晴无关,那便是无法预估的劫难。
这就没法子了,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