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槽点太多,谢燃一时都不知道从何说起。只好无语道:“说这些有什么用?难道他还能网开一面放我出宫?”
这话自然是句玩笑,贺子闲哈哈大笑起来,末了却还帮他认真分析:“的确不行。他自被你揍过后据说大彻大悟,深恨断袖,连娶十房小妾,同时将你谢公子奉为人生导师”
谢燃:“打住,我别说小妾了,妻室都没半个,不方便占这个便宜。另外,我活着最后几年可没干什么人事,他把我奉为导师,恐怕不太妙吧。”
贺子闲笑道:“谢兄何必妄自菲薄,具体他怎么想我可不太清楚了。总之,若是他知道你是谁,我估计能帮你这传奇故事著书立说,弄得盛京皆知。”
“但可惜了,他不知道你是谁……啧,就凭外头那些传闻,还有你现在和陛下这拉拉扯扯的样子,他现在最恨断袖,估计别说送你出宫了,不送你去死都算好。啧,估计他还会在暗地里腹诽陛下。”
谢燃:“……”
贺子闲:“……谢兄,你怎么沉默了???”
谢燃:“一方面我的确不知道说什么好……另外,贺兄,你有没有觉得自己用词习惯变得有些……随意?”
“随意”
这词儿其实用的还是客气了,谢燃是想说“口无遮拦”
的,拿他这死了的朋友开玩笑也就罢了,赵浔好歹是个皇帝。
庆利帝时代,要是有大臣敢这么开皇帝的玩笑,当晚这话就要被暗哨呈到帝王御案,连夜就可以开始做投胎的准备工作了。
贺子闲却摆了摆手:“谢兄,我倒觉得是你谨慎惯了。现在这位不是先皇庆利帝了,虽说手段有时候残暴了些,但杀的都是贪官污吏,我这种问心无愧的,做好自己手里的事情便好,再不用担心莫名说错了句话,就人头落地了。”
他看着自己的昔年好友,笑道:“谢兄,我是不是还没和你说过这句话?多谢你教出了位好皇帝。”
谢燃竟然觉得心头一震。
他和赵浔认识太久了,久到他还魂归来,也下意识依然用之前的目光来看待,却忘了对方已经是一名独当一面多年的帝王。
在他不在的时候,赵浔一个人将这国家治理的很好。
想到此处,谢燃只觉心神宽慰,然而就在同时,他忽然觉得意识出现了片刻抽离,感受不到躯壳的存在,竟像是魂魄离体。
等他再回过神来,已被贺子闲扶住,后者问:“谢兄?怎么了这是?”
谢燃轻轻推开他,按了按太阳穴凝定心神,刚才那感觉来的剧烈,去的却也快,他便没放在心上,只道:“没什么,可能是有些累了,今晚早些休息就没事了。贺兄,我先说正事吧,你来的很巧,我正有件事想托你做。”
谢燃拿出一张纸,上面画着一个锦袋,画工纤毫毕现,尤其是其中一个隐隐若现的文字“庆”
,与鸳鸯莲叶底纹巧妙结合,非细看不能现。
“找城里最好的绣娘,帮我看看这纹样用的绣工技法,最好可以仿一仿,让我看看效果。”
贺子闲啧啧称奇:“谢兄你亲手画的?不愧是盛京城曾经最负盛名的大才子,光画画这条我就服你不过你弄这个干什么,要做出来送给陛下吗?”
谢燃十分莫名其妙:“……我做锦袋送赵浔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