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竭力克制自己的情绪,覆上她肩膀的大手青筋凸起,血红狼眸似有无尽柔情,又不可言说。
“我没求着你!”
姚宫月将他的手推开,“一切都是你自我感动!”
她噘着嘴,眼神执拗,呼吸急促,“我们本来已经分手,彼此相忘于江湖不好么,最起码,还有一份美好的回忆在,你为什么要把我掳来?强迫我?你永远都是这样,高高在上,唯我独尊,地球不是围着你转,你爱别人,也得问问别人愿不愿意爱你吧,爱只有相互生时,才算数,不是么?”
洪谨脸色更加阴沉,额角青筋清晰可见,喉结剧烈滚动,艰难漫出沙哑声线,“所以,你不爱我,就是我的原罪,对吗?”
少女咬了咬唇,润眸紧紧盯着他,不一言。
他太了解她了,她这个样子,比直接了当的拒绝还要残忍。
周遭空气慢慢凝结成霜,男人脸色更加难看,他起身,两步走到窗边,静静凝视远处暗夜,崇山峻岭只剩浓浓淡淡的黑色,潮湿空气粘稠的让人心慌。
他抽出支烟,咬到嘴里,打火机明明灭灭,却始终没有点燃。
这些天,生了太多的事,她年纪小,没经过事,人又娇气,还胆小惜命,肯定是给吓着了,加之那个男人,承诺会带她回去,她会生气,也不意外。
生气了不要紧,又不是没哄过,月宝最受哄了,她只是在闹脾气,怪自己来的太迟,一定是这样。
扔掉没点着的烟,洪谨重新回到床边,握上少女柔润酥手,喉结微动,“月宝,我道歉,这次是我动作太慢,来迟了,让你受苦,没有下次了,原谅我,好不好?”
姚宫月早就知道他会顾左右而言他,嘴角压了压,抽回双手,别过脸去,“每次谈起这事,你就道歉,打马虎眼,转移话题,我是没你那么聪明,但我也不能次次都被你忽悠!”
她白了男人一眼,下定决心似的,吞了吞口水,继续开口,“现在,我是钮祜禄月月,想忽悠我,不能够了。要么,送我回华国,要么,放我走,我自己回,你只能在这两个里面选,J国,你休想让我再回去。”
洪谨舌尖顶了顶腮帮子,似笑非笑,“如果我两个都不选呢?”
姚宫月看着他地痞无赖的样子,气得牙根痒痒,但是却毫无办法,对啊,他们两人之间,从一开始,就是不平等的。
她为了钱勾引他,他图她漂亮乖巧,后来,他把她掳走,说爱她,可是又从来不在乎,她爱不爱他,现在,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两人之间,除了金钱,还隔着一个更大的天堑——阶级!
以前当洪谨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哥儿时,她还能安慰自己,公子哥儿嘛,走肾不走心,情过随风散,可如今才知,以前的自己是眼瞎的有多么彻底,他不是普通官二代,普通的纨绔,他是谨公子,J国太子爷,搁古代,不说继承大统,最起码也得是一方诸侯的级别,自己一个平头老百姓家的孩子,要不是沾了社会主义的光,在封建王朝,可能早被她那个爹卖去当暖脚丫头都说不准。
人得有自知之明,普通有钱人家她都不敢沾染,这种顶级权贵的贵公子,她打死都不能再纠缠,别再把小命搭进去。
“你不选,我也没办法,反正我没什么能威胁你的!”
她委屈噘着嘴,泫然欲泣,眼泪要掉不掉的,凄凄然看着他,“反正我不会跟你回去的,你如果不放了我,那就弄死我,反正早晚我也是个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