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崇礼道:“是湘云的哥哥赵涵,他今个一早来大理寺喊冤,说她妹妹不是杀人凶手,还没问他几句,就吐血昏了过去。”
李虎的案子,尚未定案,回春堂没有等到来买玉清丹的人,也就是说那凶手十分的警惕。
就在线索断掉的时候,这个赵涵出现了,而他是湘云的哥哥,或许能提供什么线索。
于是他就把萧临渊给叫来了。
沈崇礼见医官还在把脉,不免有些心急问道:“如何?他到底得了什么病?”
医官站了起来,朝着沈崇礼拱了拱手道:“这位公子患有心疾,只是不知是什么原因导致,他这脉象跳动得非常快,在下也不敢贸然施针。”
萧临渊闻言快步走了过去,探了探赵涵的脉搏,他伸手对着医官道:“银针给我。”
医官忙送上了针囊。
萧临渊几针刺下去,赵涵的脉象缓了下来,他对着沈崇礼道:“去赵涵家将他今日服用的药渣找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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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崇礼忙安排了人去找,他走过来问道:“你是怀疑赵涵被人下了毒?”
萧临渊道:“患有心疾之人,在情绪激动的时候,是会病。
但我观赵涵的脉象,不像是普通的病,倒像是服了什么不该服的药物。”
沈崇礼下意识的就想到了杀人灭口,赵涵是湘云唯一的亲人,也许他是知道什么内情,所以被人给盯上了。
他眯了眯眼睛,静静地等着消息。
很快,衙差带回了在赵家找来的药渣,萧临渊检查着药渣里的成分,果真现了端倪。
他捏着其中一味药渣道:“是麻黄,这副药剂是用来治疗心悸的名方,但里面却出现不该出现的麻黄。
此物同这方剂相克,服之可使人心跳加,赵涵本就患有心疾,所以他就算死了,也不会有人怀疑。
万幸的是他服用的药量小,这才捡回一条命。”
去赵家调查的衙差道:“萧大人说得对,属下在赵家现了赵涵没喝完的药,还有一大半。”
沈崇礼面色阴沉,他挥了挥手让衙差退下,然后问着萧临渊:“你觉得会是林二小姐做的吗?
如果是她,那她这心思也太缜密了。”
他们分明布了一个局,等着幕后之人上钩,她非但没有上钩,还能想到杀人灭口。
这不像一个闺阁女子能想到的,又或者是幕后黑手另有其人?
萧临渊沉声道:“先等赵涵醒过来,看看他都知道些什么?”
他又扎了几针,那昏迷之中的赵涵吐出一口浊气,幽幽地醒了过来,缓了一会他才想起生了什么?
赵涵挣扎着想坐起来,却被萧临渊给按住了,他问:“昨夜,你可见了什么人?”
赵涵深感意外,他点了点头道:“昨夜林夫人来看我,她说我妹妹为了替她女儿报仇杀了人,已经畏罪自杀了。
她给了我一些银两,和治疗心疾的药,说会把我当儿子一般照顾。”
他看着萧临渊,虽然不知道他是谁,但他觉得这个人能帮他申冤。
“大人,我妹妹是冤枉的,她不会杀人,更不会为林月秋报仇。”
赵涵红着眼睛,悲痛难当:“我和妹妹相依为命,只是我自小便患有心疾,为了给我治病,父母将年幼的妹妹卖去了侯府做丫鬟。
后来,我父母相继过世,我和妹妹相依为命,她每个月都会将领到的月钱带回来,给我买药。
我问她过得好不好,她总是笑着说自己过得很好,可是我总能在她身上看见伤。
细问后才知,林月秋待她并不好,动辄打骂,但她的卖身契还在侯府,而我疾病缠身只能眼睁睁看着妹妹在侯府受罪。
最后一次见妹妹的时候,她对我说林月秋死了,她跟了林二小姐。
还说二小姐之前就对她时常照拂,说她以后再也不会受苦了。”
说到这,赵涵情绪有些激动:“可是这才短短几天的功夫,她就丢了性命,是我没用,都是我没用。”
他拍着床榻,自责痛悔。
萧临渊问道:“你最后一次见你妹妹是哪天?”
“三天前。”
赵涵道:“她当时带回来十两银子,说是二小姐赏的。
还说二小姐赏了她一身新衣服,是去大慈悲寺为林月秋举行往生仪式的时候穿的。
那衣服我见了,素白色的领子上绣了花,比她之前穿的衣服面料要好一些,她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