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屏风如今也无用,进不去其他地方。夜昙烦得叫人把它撤了。和女萝铜钱摆在一处。故躺椅上可直接看到敞门后的庭院。侍女衣角影影绰绰,夜昙弹起来喊:“新雉,是不是叫好人了?”
新雉为难道:“夫人,您把这宫里的侍卫都叫来究竟要做何啊,我从没带过这么多男人进倚云阁…”
夜昙:“外面日头毒,你带他们进内堂啊!”
可别晒坏她夫君!
新雉更吓:“啊?进内堂,夫人,这不妥吧。”
“陛下批折子批得头昏脑胀哪管得着我,其他人更管不着!你就把他们带进来,有什么事我担着!”
“好吧…”
列队各位还套着甲盾,烈日下站岗满头是汗,突然被云夫人喊来入内堂。精壮汉子们也没见过这等艳若桃李媚眼如丝的美人给扇风和分点心。一时都不敢抬头看夜昙。夜昙眼珠子转了一圈,一个也没找见像神识的,更别提像有琴的。便道:“我找各位前来,是有件事要做。”
侍卫们啃着点心道:“夫人吩咐便是。”
夜昙:“你们谁会雕石花?”
侍卫们:“啊?”
夜昙比划着,“石头花嘛!就是,”
她抽出一侍卫的剑,把大家吓个半死,“用这个,或者刀,在石头上雕花。你们谁会?”
刀剑用来保卫皇城,怎能用来雕花!众人摇头。
夜昙沮丧道:“那看来不是辣目。写话本呢?拨算盘?”
众人继续摇头。甚至有人好心道:“夫人是需要账房先生吗?”
夜昙:“…差不多。一个只出不进的账房先生。”
众人:“啥?那不是贪官么!”
夜昙拍手:“对,就是贪!你们谁特别贪钱,我有个特能挣钱的差事!”
新雉拉住她,“夫人,您究竟要找什么人啊?奴婢怎么越听越糊涂。”
别说她糊涂,夜昙自己都糊涂了…
之后对着这群侍卫大哥,夜昙把有琴及神识所有的爱好特长都说了一遍。宛如泥牛入海,面面相觑无答无声。
烈日渐落西山,晚霞片片,暮色柔软在堂前殿后。宫墙绿树留下浅灰色的影子。
夜昙忙活了一下午,放弃了一批又一批,最后极沉痛地问新雉道:“还有侍卫吗?”
得到的答复自然是没了。宫里是男人的别说侍卫,就是临时入宫的泥瓦匠,都被抓来问了一通。
夜昙从胸中长叹出一口气。也不知是为了自己的凄惨还是为了夫君的凄惨——
“叫…叫太监来吧。”
若玄商君有感,只怕会为娘子猜测自己所托的身子而眼前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