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袅问。
“不会的,一定不会的。”
弘昼道,“这个孩子一定是一个阿哥,无论我以后被封了什么,我都让他世袭我的爵位。”
“我希望这个孩子能够好好长大,然后多少有一些才学。”
纤袅摸着自己的肚子,“他出生以后,我一定要给他办一个最好的出生宴。”
“那是当然了,他可是我的长子,更是嫡长子。”
弘昼笑道,“我去找一个最好的名字给他!”
自从纤袅有喜之后,许多人都来道贺。偏偏纤袅害喜严重,身体慵懒得很,还频频孕吐,搞得她脸色苍白,有气无力,终日躺在床上。弘昼见她这样子,也属实心疼,叫开了药也不见好。怀上孩子之后,纤袅的身体状况就不好,甚至有时候晚上还会高烧不退。也许是因为纤袅还太过于年轻,加上弘昼一直都想要孩子,所以纤袅基本上每月都会侍寝十几回。结果一年多也没有怀上,纤袅也就急了,到处寻找偏方。虽然她怕苦,但是为了怀孕吃了多少药。看着纤袅日渐消瘦,弘昼寻得多少灵丹妙药也没有用。弘昼每夜守在纤袅床边照顾,竟然茶饭不思。
“熬过这几个月就好了。”
弘昼握住纤袅的手,“这几个月你都受苦了。”
“不辛苦。”
纤袅虚弱地笑着,“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我要把这个孩子生下来,我一定撑得过去。我就是担心,等我要生孩子的那一天我生不下来,稳婆问你保大保小的时候,你一定要保住这个孩子……”
“不准乱说。”
弘昼捂住她的嘴,“我听说,生孩子就像是去了一趟鬼门关,如果真到了那么一天,我一定会保住你。”
雍正九年四月十二……
纤袅终于挺不住了,开始腹痛难耐,弘昼连忙派人找来稳婆。纤袅在里面撕心裂肺地痛叫,他在外面焦虑地等待。他在房间外踱来踱去,自己头上也已经是密密的汗珠。偏偏纤袅就是生不出了,等了好几个时辰也没有生出来。
“我生不动了!”
纤袅撕心裂肺地哭喊,“好痛……”
“福晋再使把劲啊!”
里面稳婆喊道。
忽然纤袅没声了,一群稳婆都在喊她。弘昼一瞬间滑倒在地痛哭,等反应过来时他不顾众人阻拦冲进去,只见昏迷不醒的纤袅。她的脸已经失去了血色,床上满是血。弘昼感觉自己的灵魂瞬间从身体中抽出,他抱住纤袅开始撕心裂肺地痛哭:
“纤袅,你醒来啊!你要撑住,你要撑住啊!睁开眼看看我,睁开眼看看我啊!你不要这样睡,快醒来啊!”
“我……我快不行了。”
纤袅费力地睁开眼睛,苍白一笑:“我不能睡,我不能睡……”
“五阿哥,保大还是保小?”
稳婆问。
“保住我的纤袅!”
弘昼哭道。
“不,保孩子,保孩子!”
纤袅又开始费力。
“傻瓜,不要勉强自己!”
弘昼紧紧握住她的手。
“就算我死,我也要……也要把这个孩子生下来!”
此时又是一阵痛叫。纤袅抓住被子,撕破了被子。弘昼哭着求她不要勉强,纤袅偏是不听,有诗为证:
【血染江山夕阳红,余晖烧云映鸿鹄。初临朝阳静中鸣,梦别余晖火烧云。撕毁白云火痛惜,闭眼有路通生死。忽有甘露唤鸟鸣,昼夜不弃终不离。黄河流水再奔腾,百万雄狮咆哮去。铁扇扇灭火焰山,又是一年春满园。】
忽然伴随着一阵尖叫,一阵婴儿的哭声响起。此时纤袅已经痛晕过去,弘昼也顾不上去查看孩子,只由稳婆抱住孩子,自己狂烈地摇着纤袅。可是纤袅已经昏迷不醒,任凭弘昼怎么呼唤她也不醒。弘昼连忙喊来崔奇哲,崔奇哲连忙把脉,然后马上派自己身边的小太监去抓药。纤袅一直昏迷不醒,弘昼日夜不离地守在她身边。也不知过了多久,纤袅终于醒来。
“你这个傻瓜,谁准你勉强自己的!”
弘昼抱住她哭了,“谁准你擅作主张的?让你不听话,让你不听话!”
“我好得很。”
纤袅柔弱一笑,“孩子呢?”
“都是他把你害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