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只求能为我爹报仇!”
说着,两人又磕起头来。
宋羊感觉他们要头破血流了。
堂内乱哄哄的,程锋把宋羊拉回来,让他好生坐着,有给卓四季一个眼色,让卓四季把铁石夫夫二人拦住,扶到椅子上去,但夫夫二人铁了心跪着,只是听了劝,不再磕头了。
宋羊看出事情定然不同寻常,否则铁石和阿杏不会这么激动,“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什么报仇?你们先冷静下来。咱们慢慢商量,不要再磕头了,阿杏你的头都肿包了!”
阿杏闻言,勉强一笑,缓缓开口道:“我们一家是打铁的,住在花合镇上,前几天阿爹突然说要出远门,留了信就走了,我和阿石都不知道爹去了哪里,就在家等爹回来,结果有人说在修渠的役工里看到了阿爹!我们匠籍本就不用服徭役,但阿爹走了大半个月,我和阿石就打算去洵水看一看。”
没想到只找到一具尸体!
“听闻恩公救了我爹,我们……”
铁石又想磕头感谢,但想到宋羊不让,生生忍住了。
“那这和报仇有什么关系?”
宋羊不解,他看向程锋,忍不住道:“你到底救了几个人?”
“就两个。”
程锋看向铁石夫夫,“你们可听闻了铁阿大是如何死的?”
铁石和阿杏一怔,摇了摇头,他们看到了阿爹身上有鞭伤,还有其他伤口,卓春又告诉他们铁阿大是中毒后不治身亡,夫夫二人不免先入为主,“卓春义士说了,是中毒,我们瞧见爹身上还有鞭伤,难道不是知府派人干的吗?”
“知府?”
宋羊听得云里雾里,知府是霁州的知府吧,铁家只是小小的花合镇的打铁匠,怎么惹上了知府?
程锋看铁石夫夫二人的目光却锐利不少,“既是与知府有过节,我等自然也不敢招惹。”
“不不不,恩公,请一定要帮帮我们、我们……”
铁石见程锋态度冷硬,急得头上冒汗,支支吾吾起来。
宋羊看看这边,在看看身边,气闷起来,怎么他又做起阅读理解了?这到底说的什么,怎么就他蒙在鼓里?
程锋瞥见宋羊是真的不高兴了,简单说了说他救铁阿大的情况。
在听到他们搬走大量银子时,铁石夫夫脸色惨白如纸。
程锋示意卓四季拿出那块绣着“铸”
字的帕子,“这是铁阿大交给我的,你们可认得?”
铁石和阿杏对视一眼,铁石点头,“认得。”
“那你们可知,”
程锋把帕子掷到那二人面前,“融铸私银,可是死罪!”
铁石和阿杏齐齐把头抵在地上,“我们没有!我们没有!恩公明鉴!”
“那你们是不是铸银师?”
程锋慢条斯理地问。
“我们祖上确实是铸银师,想必恩公也看出来了,这袖标是均宝局的铸银师才有的。”
均宝局?
朝廷铸银子的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