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丈夫的申叔华觉得这话十分受用,但转而一想又觉得太过自私,倘若他真的英年早逝,没道理要她为他守寡。
“我的意思不是那样的,只是、只是……”
申叔华嗫嚅了半天,却不知道该如何表达。
“嗯?”
难得抓到一个可以压制他的机会,她怎能轻易放过。“你的意思是如何?”
她咄咄逼人地追问。
“你知道的,就是那个意思。”
申叔华开始词穷和她打起迷糊仗。
“那个意思是什么意思?”
平芯红不愿与他一同和稀泥,紧追不舍地问。
“就是那个意思。”
申叔华铁了心不再详细说明。当他自己还是一知半解之际,又如何能将心意表达清楚。
平芯红不是喜欢与人斗嘴的女人,决定放他一马。她伸手取过案头的凉茶轻啜一口,每每和他一番舌战之后都令她口干舌燥,体力大耗。
见她不再打破砂锅问到底,申叔华着实松了一口气。幸亏她并不是常常有这种令人招架不住的行动,否则不消五日他便有江郎才尽的可能。在口头上的辩论他只输过姜鼎舟与吕慕星,但是她也将胜过他了。
看着她以碗就口啜饮凉茶,让他也口渴了,但是案头上有凉茶的只有她,别张桌面上没有。一股不祥的预感袭上他的心头,他箭步冲向她,一掌扫开她手中的茶碗,跌在地上摔个粉碎。
散在地上的水渍并不多,不过这种茶碗本身就装得不多,他很难确定她到底喝下多少。
“你做什么?”
平芯红不解他行动背后的意义,还以为他是因为口头失利而恼羞成怒。
申叔华攫住她的手臂紧张地摇晃她。“你喝下多少了?”
他大吼着追问,向她索取答案。
不知是何原因,平芯红胸口开始泛起一阵恶心欲呕的感觉,她将之归咎于他的摇晃,任谁在此种情况下都会有这种感觉。
“别摇了,我不舒服。”
她已经支持不住,只好频频求饶。
一听到她的抱怨,申叔华的背脊窜上一阵凉意,他不愿他的臆测会成为事实。
“怎么了?你哪儿不舒服?”
他紧张兮兮地观察她的脸色,欲从中求得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