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陈津浓距离越来越近,秦昭序只能赌一把。
白色大G开到坡底,紧急加速,蹚过浅溪碎石,似乎想从对面土坡铲上去。
黑车加足马力跟爬,谁知秦昭序那个狡诈玩意儿,在斜坡路段利用越野车优势大回转,瞬间折返刚才的斜坡,企图回水泥马路段争取时间。
陈津浓吃过秦昭序太多次亏,早学聪明了,留了一手,谨防秦昭序耍花样。
他并未跟着原路折返,从树林另一侧抄近道,油门踩到底,径直撞向大G的油箱位置。
自毁式的袭击方式无人预料,秦昭序方向盘打到底,还是躲闪不急,被黑车拦腰撞个结实。
玻璃窗顷刻碎裂,温宁安一阵天旋地转,林间树枝划过金属车身的滋滋声不绝。胃部翻江倒海,前排安全气囊并没顺利弹出,温宁安失去意识前,看到车辆正失控地以加速度,撞击前方盘根错节的古树。
咔嚓,混乱中传来解安全扣的声音。
撞树之前,一道熟悉宽阔的身影覆住她,将她的头按在胸膛前,保护得严严实实。
熟悉的男性气味,昨晚还相拥而眠,秦昭序的心跳意外地平和宁静。
远处一排隐约的红□□闪烁,夹杂救护车警报的兵荒马乱,像灾难片交代事故的悲伤镜头。
温宁安昏迷前,崩溃地叫他名字,“秦昭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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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滴,滴——
私立医院病房,心电监护仪规律地工作,温宁安醒来,大脑好像缺失一块记忆,只定格在秦昭序倾身护住她的那一幕。
对了,秦昭序,秦昭序在哪里?
温宁安呼吸急促,从病床直起身,仓促慌忙找鞋子。
满脸凝重的张清华推门而入,略微惊喜,“温小姐,你终于醒了,我叫医生来。”
“张叔!”
温宁安赤脚快步上前,抓住张清华胳膊,“秦昭序在哪里?”
“他在你隔壁病房,没有生命危险,但是右侧手臂粉碎性骨折。”
温宁安心急去看秦昭序,跑太快,两眼一黑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
进门的护士和张清华连忙扶住她,“病人有点轻微脑震荡,卧床静养别乱动。”
张清华让温宁安先坐床边,转头回复护士:“好,明白了。”
然后对着温宁安说:“秦总失血过多,醒一回又睡着了,秦家人目前都在病房。”
秦家人,包括秦昭序父母和爷爷,全都守在医院。
这样的场合,张清华劝温宁安等等再看,至少等秦昭序醒来。
温宁安有自知之明,想必秦家恨死她了,不仅搅黄秦昭序婚约,还害得他遭报复。
张清华拿了个苹果削皮,告诉温宁安,陈津浓已经被警方控制,包括那对路上拦车的男女,对自己的行为供认不讳。
警方找到了违规改装凯美瑞的汽修店,顺藤摸瓜,这家车店老板,和陈宥开相熟。
调查还在进行中,有了新消息会与她同步。
苹果削完,却见温宁安抱膝坐床上,头埋在手臂,静默着掉眼泪,看起来如此无助又单薄。
张清华轻叹一声,“温小姐,好好休息,秦总醒来我叫你。”
一墙之隔,直到晚上,温宁安才看到醒着的秦昭序。
秦业已经回家,司楚云和秦定锦坐在病房沙发陪护,护士帮秦昭序包扎的伤口检查,医生则立在病床边,讲一些注意事项。
不知怎的,秦昭序心有灵犀抬眸,就见到与他穿同样条纹病衣,傻立门口的温宁安。
相隔几米的距离,好似走过千山万水。
秦昭序身体虚弱,却依旧英俊得惊人,他一条手臂固定了夹板,另条手臂缓缓抬起,很明显是邀请拥抱宁安的姿势。
温宁安顾不得在场其他人,扑进他怀里。
秦昭序唇角勾起,随即拧眉,低头亲了下温宁安额角,嗓音略微沙哑,“宝贝,我全身是伤,你撞疼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