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知憬唇张了张,不知道该怎么说。
“想到那天在酒店的事儿,不应该给你下药”
穿过来的早点就好了,不至于出现那种事儿。
“不怪你”
野迟暮说,“是我做梦了。”
她嘴上这么说,脑子里却在想,我不应该说原谅你,我应该说,对,就怪你。
这样你就会愧疚,会跟我道歉,然后你就会因为愧疚弥补我。
野迟暮向来不相信加害者的道歉是有诚意的,到现在她都不愿意原谅那天的事,狠狠记着顾知憬曾经欺负过她。
顾知憬释放着信息素,“还想睡觉吗”
野迟暮不敢闭眼睛,怕那种清晰的痛把她席卷,闭上眼睛黑暗来袭的话,她会被全部吞没。
“你靠过来。”
她说。
顾知憬缓缓靠过去,野迟暮伸手用力抱住她的脖子,让顾知憬和她靠在一起,“这样就不怕了,是真的。”
“嗯”
“顾知憬,你是真的。”
“嗯。”
她从那个梦境里挣扎出来了,梦都是相反的,这才是真实的,哪怕她再陷进去,也不会害怕了。
真的。
野迟暮你不会害怕了。
野迟暮反反复复的提醒自己。
野迟暮闻不到信息素,但是身体能感觉到,她被aha的信息素温柔的包裹着,她跌跌撞撞再次进到了那个梦里。
就这样结束吗
不可能,也不可以。
她梦到雨停了,她被释放了。
阳光刺眼,是一个酷暑。
但是她没有逃脱。
肉体走到了那栋大厦,这一路顺畅,她握着手中的刀,一步一步走进这个欺负她的地方。
她还是检察官眼中那朵柔韧的花,因为被人欺压不得不作出反抗,oga可怜的样子直达心骨,孱弱的只剩下一条死路,用她的血铺出来的死路。
可谁会想到这脆弱的、易碎的肉体里,是一个努力对抗命运的反叛者。她不会轻而易举消失的。
楼里的人乱窜,野迟暮就这样上了楼,她走到那位名导面前,名导还在睡觉,他被身边乱窜的声音惊醒,他眯着眼睛,对上了野迟暮的笑脸,随即身体疯狂地往后退。
“啊,你醒了啊。”
野迟暮说,“你上次让我再来,我来了,导演好。”
名导吓坏了,没想到她居然还敢来,他哆嗦地爬起来拿起鞭子疯狂的抽,他防备着眼前这个女人,鞭子打得地面出像是要裂开了一般的震天响。
可惜,那根给他爽意的鞭子突然断裂了。
野迟暮提着刀过来,她把刀抵在他胸口,手掐着他的脖子,她手劲很大,不畏惧身上任何一点痛意,她要把这位名导的脖子掐断。
“你记住,从今天起我野迟暮就是地狱爬出来的厉鬼要来找你索命,我生你死,我死了你更该死。”
导演被吓傻了,他没想到野迟暮手上沾了血,还能从里面出来,想着想着,感觉要死了,他咽喉里出和上个人一般地求饶的泣鸣,“放过我,别杀我。”
“求求你,野迟暮。”
刀尖划破了他的衣服,抵在他的皮肉往下陷,野迟暮说:“这句话我上次已经听过了,不要威胁我,不要求我,想想你现在要说什么,该说什么话。”
名导吞咽着,喉结里如同卡了鱼刺,怎么办,他说不出话,这个厉鬼来向他索命了,“只要你不杀我,我全部的一切都给你,你要什么我给你什么,求求你,野迟暮,你要什么尽管拿去,对了,我有钱我还有很多优秀的剧本,我都给你,对不起,我很抱歉,对不起”
名导把他能想到的话都说了,“以后我就是你的狗,是你的奴隶,只要你不杀我,我当牛做马,我报答你行不行,野迟暮求求你别杀我。”
野迟暮唇抿着,心里说的是:不行。
怎么能行呢,欺负她的人都得死,她要爬上去,借着这个人的势力这个人的财力,爬上去再杀了他。
下一次她就不会让自己手上沾血了。
名导去拿剧本去拿合同,他把办公室里的一切都翻得乱七八糟,他捧着本子到野迟暮的身边。
野迟暮挑出了最想要的那一本,她打量着眼前的人,殷红的唇抿开,笑着:“我现在不杀你,放心。”
名导拱手作揖道谢,可在他低头的时候,他的脖颈处好像被扎破了,痛觉来得突然,他忘记了尖叫。
野迟暮望着他,“怎么样痛吗”
“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