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绪还没有收敛好的冬青只觉自己身子一轻,人就滚出车厢了。
摔在地上并不疼,本来不想大哭的,可是现在她觉得太委屈了。
情绪突然就崩溃爆发了,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主子——”
别提多委屈了。
席云知想要下马车去安抚冬青,却被裴玄拉住,十分霸道地把人圈在自己的怀里。
“裴玄,你怎么——”
“吱吱,疼。”
裴玄抓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头上。
之前在土坡上的时候,他被打得很惨,一摸才知道这浓密长发下全都是包。
都快要成为释迦摩尼了。
刚刚要说的话早就忘记了,连忙拔开他的长发检查头顶上的伤势。
头皮上红肿一大片,有的地方都出血了。
“你别动,我给你上药。”
此时在车厢里也没有别人,她偷偷用空间里泉水来清洗伤口,然后再小心摸上一点药膏。
当头顶上的伤痕都清理好,席云知觉得自己的后背都要僵硬了。
一直保持一个姿势手脚都麻了。
“好了,一会咱们到了可以休息的地方在给你处理身上的伤口。”
此时才注意到自己整个人是被裴玄揽在怀中的。
并且跨坐在他的大腿上,裴玄身体微微后仰衣襟大敞着,露出身上的伤痕。
精壮结实的腰身上面带着一些青紫的痕迹,有种战损后的美感。
比之前还要吸引人,不知不觉席云知看红了脸。
扭过头不想去看,心想这裴玄要是清醒过来,指不定怎么发飙呢。
她可是听说了,他这人不近男女色对谁都是冷冰冰的,而且杀伐果断,手段十分狠戾,是战场上的活阎王。
脑中不由得想到在山坡上时他随手甩出去的石子就能让人殒命当场。
武功这么厉害不说,能力还强,怪不得皇上对他如此忌惮。
出神时,她的手再次被抓住——
不知道为什么裴玄特别喜欢吱吱摸自己,只要触碰着自己就能感觉到安心。
当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她的手已经随着裴玄的动作在轻轻抚摸着他的腰腹。
本就逼仄的车厢内顿时变得有些热。
席云知收回手,坐在离他远点的位置上,手不停地给自己扇风。
这个裴玄简直就是在让人犯罪,难道他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算了,还是先给自己处理伤口吧。
突然,一张放大的俊脸贴在自己面前,眼神清澈中带着委屈,丝毫没有察觉刚刚他在做什么。
“吱吱,痛,摸摸。”
只要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身上,好像什么疼痛都会消失。
“给我老实坐好!在乱动我就把你扔下马车!”
席云知恼羞成怒。
脸颊上还没有退下去的温度,再次涌上来。
突然被凶,裴玄更委屈了,整个人像是一只大型犬。
如果具象化,他此刻的耳朵和尾巴全都耷拉下去了,眼睛也开始闪烁着盈盈泪光。
高大的身体缩在车厢的角落,弱小无助,可怜巴巴。
只是他乌黑长发散落,衣衫半褪露出蜂腰猿背,每次动作都能呈现出不一样的美感。
席云知闭了闭眼,捏了捏眉心。
心底暗道:我到底是造了什么孽,惹了这样的妖孽。
裴玄时不时用眼角的余光去扫席云知。
吱吱怎么还不来安慰我?吱吱怎么不理我?
吱吱是不是不喜欢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