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景明一脸震惊:“你……你怎敢如此说话?”
小男孩抱起双手:“怎么,觉得是我诋毁了你?你这般年记三境剑修天下多了去,是寻常一般,但修道之人,还要去念寻常普通的话,你就只能待在这小池子里了。三境叫开峰对吧,剑才开始磨,还没磨亮呢,就要听剑听心,让得人瞧不起你。”
所有的人都怔住了,实在是不能想象这般之言从一个小孩子口里讲出来,倒是少年耸耸肩,满不在乎。
蔡景明终是皱眉了:“你是何人?”
他才想起现在三人中有两人是不认识的,只是看去时,浑身上下无一点灵秀之气,应是普通人的,可那一番话却让他不知怎么说:“你说的那些话,何人与你讲的。”
小男孩气得指着他骂:“你以为我和你一样?这不过是一些废话文学罢了,还要别人给我讲,我还嫌丢人呢。这些都是那些术士的满口德言,你们剑修去念做什么。”
说着又望了二人一眼:“我真不知道你们师父怎么想的,术剑双修,没有武者的健力,就只能用气挥剑了,肉身脆得很,练练飞剑还可以,近身就算了。”
林赋音听了那些言语,也愣了一会儿,回神过后,不屑地对他讲:“你讲的是条条有理,怕是一个小书童吧,还不是凡人一个。”
小男孩摆摆手,我不同你讲,怕止不住一巴掌打死你。
玄衣就问:“那边好像有一座塔楼,干嘛用的。”
女子不想和他说话,蔡景明就道:“听说好多年前就建起的,叫做金山塔,只是陈年旧物,无人问津了。”
玄衣转头望去那边:“金山?这是谁起的名字。”
蔡景明也摇头:“多年前之事,再细处也不知了。你问这个干什么?”
玄衣摁着手指:“你想啊,分明是塔楼,却要叫做金山,这是财气显赫的意思啊。”
男子不耐烦:“我去管这些做什么,你把嘴闭上,再说话就让你去不到城主府中了。”
“我可以去看看吗?”
“不行。”
男子说着,回头冷冷望他。
少年手指绕着丝,微风轻扬起眉间青丝,也看到银色印记。
金山塔有五层的样子,塔楼顶上也自有一对龙,翘相对,四个檐角上又挂一个灯笼,只是已无烛火,灯笼也破旧。
大门是一直开着,里面积了灰。算是当得了几个钱的东西早让人拿了去,楼梯无人清扫,雨水漫进来时,木料都了霉,走上去吱呀响,像要塌下去。
算了算总高七八丈的样子,站在塔楼最上层,在夜晚观城中灯火时,也有一些乐趣,可是老剑师下令之后,城中夜里就寂静无声了,金山塔在夜里像一座小黑山峰了。
而此刻刚过午时,天色灰蒙蒙的,几个孩童在塔楼前玩耍,有个拿石子在门上刻着字,歪歪扭扭地看不懂,但还是一抹鼻涕泡,指着给其他人看,也让众孩童纷纷效仿。
不止是门,这底层周围的木板上已是面目全非,确实好些年了。
一个圆圆的身影走近了来,一边走着,一边啃着手里的烤白薯。
小胖子抬头看了看塔楼,歪头吐出一块皮:“金山?一座破楼竞敢叫金山,真是好大的口气。”
又看看敞开的门和几个玩耍的小孩,小胖子想了想,还是别进去了:“一座小城嘛,无知也正常,我就不去……”
说话时,转身就要走。可兜里平白无故地滚出一个铜钱,径直向门里滚去,撞到门槛后停下来。
小胖子盯着它半天,不要了。就要离去。
而那几个小孩子看到滚来的铜钱后,就高兴地跑过去捡起,拿给大家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