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没来。
姑祖母劝自己好好过自己的日子,忘掉从前。
可从前是那么好忘的吗?
她生母早逝,继母表面对她千好万好,背地里却巴不得她去死。
如果不是她会讨姑祖母欢心,因此得了祖父的另眼相待,如何会有机会嫁入太子府?
没和姑祖母亲近前,京城里谁听说过她冯容儿?
她永远也不会忘记,七年前,祖父做寿,那个比自己大两岁的少年一脸鄙视地看着躲在后院哭泣的自己。
他说:“哭有什么用,我要是你现在就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地去给舅公祝寿,叫众人都知道我才是冯家嫡长女!”
她听了他的话,转身就进了屋子,穿上自己最好看的衣服,戴上仅有的一根金簪,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天知道她当时有多紧张,继母的视线落在身上时她差点掉头离开。
可还是那个少年,他站在姑祖母身后,看着手足无措的她,道:“容表妹都长这么大了,我记得我上次见她还是这么一点儿。”
他比划的高度只到他的腰部,她当时听了觉得更想掉头离开了。
是姑祖母把她叫到了跟前,握着她的手,问她给祖父准备了什么生辰礼物,这才打破了尴尬。
她的命运从那一天就开始改变了。
那以后她时常去徐家做客,徐家人待她很好,姑祖母和祖父甚至有了结亲的打算。
她及笄那天,姑祖母拉着她的手说三表哥同意了,端看她愿不愿意。
她愿意吗?她也不知道,她只知道她没见过比三表哥还好看的男子。
就在她以为这辈子就这么定下了的时候,机缘巧合下,她遇到了太子。
……
这三年来,她一直都想见他一面。
可是她想尽办法给他传递消息他都当没看见,她也是实在没法了,才会针对他的饭馆。
她以为以他的性子,他肯定会当面问句“为什么”
的。
丫鬟低声宽慰道:“您又何必这么执着呢,徐老夫人不是说了叫您放宽心吗,三爷没怪您。”
冯容儿苦笑道:“你难道没看出来姑祖母待我已不似从前亲近了吗?”
“您如今是太子妃。”
“我是太子妃,她不是更应该待我甚过从前么。可你瞧她今儿,分明是来跟我划清界限的。”
丫鬟不知道该怎么劝,遂低头不再说话。
冯容儿暗自神伤了会儿,忽又意味深长地笑道:“倒是嫣然那丫头,可比以前待我亲近了。”
她无意识地摸着袖子上精美的刺绣,若有所思地道:“你说周妈妈带回来的那段话是谁教她的,三表哥还是……那个韩氏。”
周妈妈那话一出,大家可都高兴坏了。还纷纷说是沾了她的光。
这可算是一举三得。
讨好了她,也拉近了和其他人家的关系,又给甜品铺子打响了名声。
丫鬟提醒道:“您忘了吗,韩氏胆小懦弱,家里就是卖包子的,她哪里有这样的圆滑和远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