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这么早?”
‘杜怀夕’放下手中厚厚的一沓纸。
“你的意思,皇上在三十年前,就和芜泽国有了私下交易?”
太子也看完了蓝家的卷宗。
说真的,他看不出破绽来,但却又莫名的相信面前的人,觉得她既然说蓝家是被冤枉的,那就肯定是冤枉的。
‘杜怀夕’点头,“蓝家侥幸活下来的后人手里有他们没有通敌的证据,就只是替皇帝背锅而已。”
太子蹲在桌案旁,“我自小就崇拜父皇,虽然他当年打了败仗,但所有人都说并非他能力不行,而是有人背刺,父皇是为了保全百姓,才不得不答应谈和,用钱买下了二十年的边境安稳。”
“我跟在他身边长大,他手把手的教我如何做一个明君,如何权衡朝堂,如何分辨是非,如何识人心,他说得民心者得天下,只有将百姓放在眼里,他们才会追随皇室。”
“他让我做明君,让我为天下计,让我……”
太子抱着腿坐在地上,自言自语似的说了许多许多皇帝的好。
皇帝对他的教导,都是阳光且正面,告诉他,是能力越大责任越大,而不是权力越大,身居高位,是最不自由的。
一开始‘杜怀夕’找上他,他自然也不信,那么好的父皇,虽然残暴了些,但绝不会有如此卑劣行径。
然而,现实,从来残酷。
“杜怀夕,你说,过去的那些年,都是假的吗?”
太子歪头看着‘杜怀夕’委屈的问,君子如玉的年轻男人此刻脆弱的仿佛要碎掉。
只可惜,‘杜怀夕’不会怜香惜玉,她平静的点头,将人敲碎,“本来就是假的,是你在成长中选择性的去看了正面的事情,仅此而已,你的好父皇将你养的再如何好,你在他眼里,也不过是一个待宰的肥猪。”
太子气鼓鼓看‘杜怀夕’,“你个坏心的女人,我都这么伤心了,难道就不能安慰我两句吗?”
“不如,帮你重生吧?”
‘杜怀夕’歪头笑着看他。
太子身子一僵,“重生?你什么意思?”
“你的魂在这里,本来也没到寿限,还阳重生,不应该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杜怀夕’笑着反问。
太子慢慢放开抱着腿的手,坐直了身体,“若是这样,他,是不是就要死了?”
“舍不得吗?”
‘杜怀夕’问。
太子落在膝盖上的手指猛地蜷缩了一下,而后坚定摇头,“不会,他都能如此算计我,我又何必舍不得。”
‘杜怀夕’点头,“我会尽力帮你,但是却不保证此事一定能成。”
“其实,若是他动手之前告诉我,我定然也会同意的。”
太子苦笑摇头,“他是君也是父,为他做什么不都是应该的吗?可是,他为什么要用这样的方法。”
“他将你教的太正直也太聪明,他肯定也知道你会同意,但是同样的,他没办法冒险告诉你他的秘密。”
‘杜怀夕’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