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思空凝视着封野年轻俊美的脸,完全可以感受到封剑平看着自己仅剩的儿子,恨不能倾一生所学,教其远离险恶的心情。
太阳将将要落山,俩人都在等待侍卫送来今天的晚饭,若是顺利,夔州旧部也该有消息了。
可事情往往并不会“顺利”
,他们没有等来晚饭,驿馆的门被大力踹开,一帮侍卫鱼贯而入,不由分说将俩人拿下。
俩人对视一眼,都很冷静,封野甚至用嘴型对燕思空说了句“别怕”
,燕思空会心一笑,若是别人处处将他若女子般呵护,他定会深感受辱,可封野这样待他,他只觉得窝心。
燕思空沉着地说道:“我们好歹是大晟使臣,无论是何事,总该让我们正一正衣冠吧。”
领头的人想了想,暂时将他们放开了。
燕思空和封野分别戴冠披甲,燕思空看了领头的人一眼,道:“阁下是夔州旧部吧。”
那人愣了愣,看着燕思空,没有回话。
燕思空微微一笑,整了整衣襟,抚了抚袖:“请。”
俩人从容地跟着侍卫们离开了驿馆。
果不其然,是他们私通夔州旧部的事被现了,俩人被带到了鲍云勇和杨畏期的面前。
鲍云勇一脸怒意,杨畏期更是眼神直冒寒意,显然是觉得被燕思空戏弄了,表面上招抚笼络于他,私底下又使坏,意图策反夔州旧部。
便是闭着眼睛,俩人也能感觉到扑面而来的杀气。
鲍云勇狠狠一拍案:“燕思空,你这贼人,前来招抚是假,策反夔州旧部是真,我真该在你一入城的时候就杀了你!”
燕思空不慌不忙地躬身:“在下绝无策反离间之意,不知鲍将军何出此言?”
“你还敢狡辩?”
鲍云勇叫道,“来人,带上来!”
很快地,一个形容狼狈之人被押了进来,燕思空瞥了一眼,正是收了他银钱的那个送饭侍卫。
鲍云勇将一张字条甩给了燕思空:“这难道不是你写的?!”
“确是再下所写。”
燕思空看也没看那字条。
鲍云勇气得嘴都歪了:“那你还狡辩个屁!”
燕思空拱手道:“将军可看了我上面写的是什么?”
鲍云勇面色一沉,额头青筋直蹦。
燕思空做出一副恍然的表情:“定是有人已经告诉将军了的。”
鲍云勇不识字,燕思空此一问,看似无心,却令鲍云勇吃了个哑巴亏,还无从火,但燕思空意不在此,他眼角余光一扫,果然瞥见杨畏期眼中闪过一丝鄙夷。
“在下确有联系夔州旧部,还请将军听在下解释。”
燕思空不慌不忙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