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莺颔首小声道:“奴婢伺候王妃沐浴。”
萧聿冷声:“你留下收拾。”
萧聿抱着人去了净室,扶莺掀开幔帐,看见零星几点殷红,咬紧唇,开始收拾。
府中嬷嬷怕她没有经验,趁着屋里没人,赶紧进来帮她。
可王嬷嬷一掀帘子,就蹙起了眉头。
她家里四个孩子,对床笫之事,经验不可谓不丰富。
这帐子里,怎么,一点腥膻味儿都没有?
是一丁点都没有。
到底是时间久了,味道散了,还是殿下不想碰这新娘子,用了旁的手段?
这可怎么跟皇后娘娘回话?
扶莺看出嬷嬷眉间的疑惑,忙低声道:“嬷嬷,怎么了?”
嬷嬷挥了挥手,道:“我就缓个神,没事,快收拾。”
翌日一早,须得进宫
请安。
苏菱早早醒来,穿衣画眉,男人抿唇坐在她身后等,透过铜镜,苏菱清楚地看到了他眼底的幽怨。
她慢条斯理地画着眉。
扶莺看她这样,快被吓死了。
她早听说晋王殿下脾气不好,能有如今的地位,可谓是一将功成万骨枯,这样的男人,哪有闺房兴致,等人画眉?
脸色沉成这样,定是不耐烦了。
诚然,扶莺是半点没往男人欲求不满上想。
她连忙抢过苏菱的眉笔,坚决道:“奴婢给王妃画。”
苏菱:“……”
三下两下,苏菱就被扶莺推上了马车,朝皇宫而去。
照例,见过皇帝,还要去坤宁宫见皇后。
苏菱双膝一弯,道:“儿臣见过母后。”
萧聿大步流星地从她身边走过,“给母后请安。”
俗话说,一夜夫妻百夜恩,才入过洞房,行过亲密之事,该是最热乎的时候,哪怕郎君不搀着新娘子进来,也该放慢脚步。
这幅样子,难不成昨夜就不愉快?
“你们快坐下。”
楚后笑着同章公公道:“去备茶。”
寒暄片刻,楚后对苏菱道:“三郎从小性子就冷,不知体贴人,他要是待你不好,你尽管进宫,母后为你做主。”
苏菱眼眶微红,柔声道:“阿菱多谢母后。”
闻言,萧聿嗤了一声。
这一声很轻,但侮辱性却极强。
苏菱放在膝盖上的手紧了紧,深吸一口气。
这口气吸的楚后恍然大悟。
两两相厌,大抵就是如此。
楚后瞪了萧聿
一眼。
好似在说:眼下苏家还有用,收敛点,这是你自己选的婚事,忍着。
萧聿又“忍”
了半晌,呷了口茶,起身道:“母后,淳南侯与儿子还有要事商议,儿子先走一步,明日再来。”
楚后乜着他道:“淳南侯有什么事,非要今天说?”
萧聿道:“公事。”
楚后一口气噎在胸口,早生贵子的话都说不出口了,表面仍是笑道:“你和阿菱先回去,得空了再过来。”
萧聿和苏菱刚跨出门,楚后便同章公公低声道:“派人告诉他,这几日朝臣都在盯着他,对苏氏再不满,也不得夜不归宿。”
章公公躬身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