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镜掉地上被人踩坏了,还没来得及修。”
裴霁安说着露出个笑,一扫方才眉宇间的冷淡,弯起的弧度连带着眼皮上的小痣都生动起来。
“裴医生还有我!”
莫名感觉被排挤了齐星出声音,试图从裴霁安那里分出一点注意。
裴霁安嗓音温和,“齐星你也来了?我真的没事…”
冷逾看向裴霁安裸露在外的胳膊,那上面缠着渗着血的绷带,没好气地说:“这叫没事的话,那什么叫有事?整条胳膊都切下来才是有事?”
裴霁安没接话,嘴角噙着笑,过了一会儿才开口,“我刚刚做了个梦。”
冷逾暗地里观察着他神情的变化,试探性问了一句,“做噩梦了?”
“…大概算是吧?我梦见我没有治好你的病,你一边骂我是庸医,一边狠狠打了我一拳。”
说完,他自己倒先笑了。
冷逾盯着裴霁安那张英俊的脸数秒,摇摇头,“梦都是反的,我不可能打你。”
这么一张帅脸,轻轻拍一下都是罪过,怎么可能打?
听到冷逾的回答,裴霁安像是很意外地眨了眨眼,“我以为你会说我不是庸医,不过,如果我真的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你也不会打我?”
冷逾拧眉做思考状,“嗯…这个视情况而定。”
“哈哈…你还真信了”
,裴霁安说话时嗓音带着浓浓的愉悦,“我像是那种人吗?”
见这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态度熟稔到插不进去一句话,坐在边角的齐星尴尬到脚趾抠地,识相地提出要离开。
他走后,休息室便只剩下冷逾跟裴霁安两个人,裴霁安突然停下话头,沉声对冷逾说了一句:“小逾,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