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洵美眼睫微颤,抿着唇在冷逾身边躺下。
闻着冷逾身上浅淡的檀香,他忽地开口问:“感觉今天你好像有点不一样。”
“有吗?”
冷逾表情未变,手指搭在季洵美眼皮上,“你想多了,再睡会儿吧。”
季洵美不再追问,顺从地闭上眼。
既然冷逾自己送上门来,那他也就不客气,立马把手脚都缠到冷逾身上,像只黏黏糊糊的八爪鱼,又像是要把整个人都嵌进冷逾身体。
冷逾被他勒得有点难受,刚想推开他松口气,却感觉到季洵美窝在他颈间渐渐平缓的呼吸。
他抬起的手又慢慢放下,搭在季洵美腰间,轻轻拍了拍。
狗二趴在netg头瞧着挨得极近的两人,酸溜溜得开口,【你俩现在就像心虚丈夫安抚受伤妻子一样】
冷逾瞥了他一眼,皱着眉抿直唇,〔胡言乱语〕
狗二愤愤不平,【我又没说错,不然照你平常的习惯,现在应该在办公室疯狂工作,怎么会在这里照顾他?】
冷逾收回目光,张了张嘴,却也没有反驳。
他确实存了些对季洵美愧疚的心思。
昨晚后半夜,季洵美哭得很凶。
他有些失控,动作重了是一方面,季洵美因为今晚的事受委屈是另一方面。
季洵美在欢愉的空隙,断断续续地质问,为什么冷逾会在大半夜出现在酒吧,为什么不看他消息,为什么会跟别的男人纠缠不清。
他说,雨下的好大,冷得他牙齿打颤。
他说,酒吧的人好多,看他的眼神就像要把他的皮扒了。
他说,酒真得好辣,尤其是灌进他喉咙里的那些,几乎要把他的气管与胃袋烧穿。
他说,冷逾真得很小气,连一句“我爱你”
都不愿意说。
而面对季洵美的质问与抱怨,冷逾全然不知该作何回应。
其实关于所有的问题,有一个满分答案藏在他心底,但他几次张嘴,都无法说出口。
他透过这份试卷,看到的却是那个女人在熊熊大火中扭曲的,充满爱意的脸,让他下意识想要逃离。
季洵美给的这份试卷,他提起笔,数次落下,到最后也只能交一张白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