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这个人好厉害!
换作是他,让他抓罪犯可以,让他看一堆晦涩的书籍,他绝对会疯掉的。
冷逾回想起以前,眼神不自觉柔和下来。
他转过头,裴霁安正坐在复古深绿色沙里,手上拿着一份文件翻阅。
他穿了身深灰色居家服,鼻梁上架着新换的金丝眼镜,打眼望去一派禁yao冷淡。
但在抬头看到冷逾时,那眼角流露出的笑意又如冰化开后的汩汩春水。
裴霁安点了点身旁银灰色,类似于按摩椅一样的东西,“来,坐这儿。”
冷逾依言走过去坐下,那椅子竟然是恒温的,不冷不热,温度正好。
只不过他整个人就像陷进去似的,有种无路可逃的感觉。
冷逾绷紧了脊背,声音不自觉带上了点紧张,“我接下来该怎么办?”
裴霁安合上文件,从旁边的纸巾盒里拽出几张纸,扣住冷逾搭在椅子上的两只带着水珠的手,不紧不慢地擦拭起来。
“你现在要做的就是放松,不用那么紧张,这次的治疗很简单,不会注射,也不用吃药。”
他擦的很仔细,动作轻柔,从指尖到指根,每一根指节,每一个指缝都没漏掉。
不知是不是冷逾的错觉,裴霁安好像挠了挠他的掌心。
擦完,裴霁安摩挲着冷逾的无名指,很有礼貌地问了一句:“我可以把你的戒指摘下来吗?接下来的治疗里,你身上不能佩戴任何金属。”
冷逾“啊”
了一声,“不能佩戴金属吗?”
裴霁安慢慢摘下他的婚戒,“嗯。”
冷逾犹豫了下,“我身上除了戒指,还有别的金属。”
裴霁安动作一顿,“嗯?”
在裴霁安疑惑的目光中,冷逾慢吞吞抬起一只脚,把裤腿往上薅——
蜜色皮肤上挂着的银链紧紧缠绕着脚腕,像恶龙盘虬在它的宝物上,顶端的黑曜石在午后的日光照耀下泛着星点碎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