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正对上周寄安的脸站起身,满脸的讶异,周寄安对他的表情一头雾水,那人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路问渠,连话都说不清楚:“你结婚……路……你儿子?”
前面那几个字说得飞快,周寄安就只听到了后面三个字,她蹙起眉头,想着眼前这个陌生人是不是脑子有毛病啊?谁会第一次见就问别人这么隐私的问题,不过她还是出于礼貌回答了:“不是。”
说完略微低了一下头拉着路问渠转身就走,然后就被后面那人抓住了另外一只手:“你不认识我了?是我。”
周寄安面露不耐,甩了甩手竟是没有半分撼动他,路问渠见状都不顾刚刚自己还叫人帅哥,看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流氓混混,一边去掰他的手,扯着嗓子大声道:“放开姐姐”
那人也不在意他们附近逛超市的人都看着他们:“真不记得我了?周寄安。”
说着双手插进头发往后面拉,露出了整张脸,巴掌大的脸配上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性感撩人的W唇微翘。
周寄安端详了片刻,对这五官有点不敢认了:“美人?卧……怎么是你?你他……整容了?”
幸好骂人的话被自己强行收了回来,傅羡人听到熟悉的绰号,右边嘴角一抽:“谁整容了!我是瘦了好不好!”
周寄安换了几个角度看都不相信:“我不信!”
傅羡人低下脑袋:“不信你随便揉。”
周寄安毫不客气地上了手,给他的鼻子来了一个左三圈右三圈,傅羡人简直受不了她的暴力检验:“轻点儿,轻点儿,你怎么还是那么粗暴。”
周寄安断言:“假的!”
傅羡人啪的一声打开她的手:“是肉做的又不是泥巴做的,会疼才是正常的!”
“你到底瘦了多少啊?男神经直接究极进化成男神了。”
傅羡人得意洋洋道:“我没有刻意去减,都是抽条了。”
周寄安在心底暗骂了一声不要脸,想到之前自己的心酸甩肉肉史不尽悲从中来。傅羡人道:“你还不是瘦了,怎么路稚宁亏待你了,要不要到我的怀抱里面来?”
周寄安完全复刻了拿‘小’拳拳捶你胸口这句话:“什么跟什么,你到底在胡说八道些什么鬼,我瘦不瘦和他有什么关系?”
傅羡人真的很想说当时高中你自己胖了都没有检讨过原因吗?
路稚宁那货每天带你吃这个吃那个,他的体质又是属于那种再吃都不胖的,你又不是,那个居心叵测满肚子坏水的家伙就是故意把你喂胖的,可怜你被人卖了还乖乖的给人数钱,遇上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家伙算是上辈子修来的孽缘了,看这傻逼的迟钝样儿就知道她没想到那处儿去,路稚宁能未雨绸缪那么久真是值得他五体投地,不过他才不会想要插手他们两个人的事,要是被路稚宁知道,他准会吃不了兜着走,不过小小的暗示应该没问题:“以前不就把你养胖了吗?”
有些人没有点燃一栋房子之前总是喜欢玩火,周寄安完全没有get到他的提示:“那是我自己吃胖的。”
他突然觉得周寄安已经无药可救了,被人连皮带骨地给吃了都是活该:“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小孩你俩什么时候生的?都这么大了,快说你俩是不是早就暗度陈仓了!”
周寄安要不是捂着路问渠的耳朵,她准要给傅羡人的嘴巴拧成麻花:“你可闭嘴吧,从我转学走了,我们就一直没见面,前段时间才碰上的。”
“那他没……了你?”
傅羡人的手在脖子上面横了一下:“真是上天的仁慈。”
提到这个话题,周寄安就心虚地打着哈哈:“哪有那么严重。”
傅羡人为周寄安点了一杆蜡的同时有些同情路稚宁了,眼前这个是真的有些没心没肺,当时她连一声招呼都没有打就拍拍屁股走人了,留下他们这么多炮灰遭受路稚宁的冷暴力,他还问过很多和周寄安认识的人她的去向,不过那些人又怎么知道呢,和周寄安走的最近的就是他了,他都不知道谁还敢知道。
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高三上学期的一次大考,班主任眼睁睁地看着全校第一的成绩呈现跳崖式下滑,终于忍不住把路稚宁叫到办公室里面谈话,发生了什么事没人知道,能看见的就是路稚宁又一次登上了他的宝座,之后再也没有屈尊下去过。傅羡人见周寄安现在还能笑得这么欢,莫名地又觉得路稚宁在下一盘大棋,心底默默地为她祈祷,自求多福吧:“出去聚聚?好久没看到你了,联系也联系不上,还以为以后都见不到面了,结果就这么碰面了。”
周寄安把手搭在路问渠肩上:“下次吧,我还要给小朋友做饭呢。”
傅羡人又问了一次:“真的不是你俩的孩子?长得也太像……”
周寄安自动忽略前一句话:“我也觉得很像来路稚宁来着,不过小朋友是他外甥。”
傅羡人像菜市场买菜大妈一样盯着路问渠猛瞧,越看越觉得像:“那只能下次一起出来聚聚了,先交换个手机号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