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眼弯弯漾出一抹笑意,向晚面带腼腆道:“那会不会太麻烦了,家里地方本来就不大,放上千把斤梨我怕。。。。。。”
“傻孩子,那怕什么啊,自己家又不是外人,再说了也就个把月时间一季就结束了,能耽误多大事!”
老太婆这么爽快向晚也就不客气了。
笑眯眯地说了一声好,推着车子追上前面已经走到巷口的狗男人。
“荣军,包给我,你骑车带着我!”
终于踏上读大学的路,李荣军今天的心情难得大好,没说什么将手里的旅行包递给向晚接过车把就骑了上去。
向晚提着他的包身子轻轻一跃坐到了后座上。
骑车的李荣军意气风发,完全没注意到后座的向晚拿着一片刮胡刀片将他的帆布袋划出一道口子。
划的不深,乍一看完全看不出来。
但如果提着走一会儿随着包里的东西往下坠不用多久就会裂开一道大口子。
不过到那会儿再要往向晚头上赖是不可能了。
到了车站李荣军取下绑在车上的被褥行李,对向晚冷冷地说了一句走吧,提着行李头也不回地向着车站大步流星走去。
向晚也不在意,冲着李荣军的背影用力地挥舞着小手。
如果李荣军能回头看她一眼,就一定能看到她夹在指尖处那锋利的刀片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晚上见喽狗渣男!”
兴奋的挥舞着小手,向晚一边嘀咕一边往后退,忘了自行车就在身后,后腰被自行车手把撞到脚下顿时失去重心,一个趔趄摔了下去。
“小心!”
就在她惊慌失措的想要稳住重心的时候,一道清润好听的声音在身旁响起,跟着一双有力的大手紧紧的扶住她的肩膀,向晚也下意识的攀上男人的肩头。
“嘶!”
只听男人嘶一声,脖颈处顿时流出一道鲜血。
“啊,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
看着被自己手中刮胡刀片剌出的伤口,向晚惊慌失措的从口袋里掏出手帕就捂了上去。
“没关系,一点小伤而已,不过。。。。。。”
接过向晚捂住伤口的手帕,男人好看的眼睛看向向晚手中的刮胡刀片。
顺着男人的目光看向自己手里的刀片,向晚慌忙扔掉手里的刀片,再次连声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很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男人捂着脖子唇角上扬露出一口整洁白净的牙齿。
非但没生气反倒是安慰起向晚来:“真的没关系,你不用放在心上,不过你自己小心点,可不要再这么迷糊了!”
男人似乎赶时间,也没再多说匆匆离开,直到男人走出好远向晚才猛然反应过来忘记问人家叫什么名字了。
向晚娘家在距离县城三十多里地一个叫红芪村的村子里。
大集体的时候村里种了一批梨树,去年分田到户之后梨园也按人口各家分了一些。
向晚家有五口人,分了二十来棵梨树。
去年梨子成熟以后要么是各家各户摘了用平板车或者独轮车推出去走乡串户的卖。
要么就是低价批发给村里找来的批发商。
批发价比自己卖要便宜一半,所以有能力的人家基本都是用平板车或者独轮车推出去卖。
若是有自行车那就能跑得更远了,这价格和销量自然也是不能比的。
离的老远向晚就看到成片成片绿油油的梨树,空气中都是果子成熟的香味还有梨园中特有的果子腐烂后发酵出来的气味。
闻起来却并不使人难受,反而有种很甜腻的香气。
此刻正值暑假,村里的孩子白天几乎都泡在梨园里。
一来是看着自家的梨树防止被人偷摘二来也是这边热闹,毕竟小孩子哪有不喜欢热闹的。
还有一些人家果树多的则直接住到了果园里。
在果园的空旷处搭上一个茅草棚子,里面放一张竹床就算是临时的家,按着当地的方言管这草棚子叫小舍,意思是小小的家。
有些人家在小舍旁边再支上一口简易的灶,带上锅碗瓢盆,从家里每天拉点水过来吃喝,就算是按上家了,这个家要一直住到梨子卖光为止。
不过大部分人家都只搭了一个小舍,用于白天看梨园的时候坐坐,然后晚上还可以过来睡觉看梨。
不然等第二天再过来这树上还能剩多少梨就真不好说了。
车子骑到梨园中心路的时候就明显热闹多了。
眼下还没到大批量卖梨的时候,因此无事的人便都聚到了果园里,聊天打牌地都有。
向晚凭着记忆一一跟人打了招呼。
“向晚回来了,你男人没跟你一块回来啊,你家向胜在梨田呢,你回来正好,劝劝他,这大学哪是那么容易考的,今年考不上明年再加油嘛,这天天闷着也不是回事!”
一位长辈语重心长得跟向晚说着,向晚笑着点点头,说了一声先过去了,车头一转向自家梨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