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听起来,不管事情有无,阮旸在世人眼中怎么也跟镇北军脱不了干系了。
阮旸定定看着他,忽然嗤笑一声,“莫说有嫌疑,就算我真的劫了你的,你能拿我怎么办?”
薛灵玙摇了摇头,“在下希望不要这样。”
薛国公有些感慨,“对我世家来说,阮玄沧那样的人,世间有过一个,已经很多了。”
阮旸看着他,略微歪了下头,“国公想杀我?”
他竟然笑了,“我还以为在西京贵人们眼里,我这样的人,生死早就都无关紧要了!”
“怎么会呢。”
薛国公也笑了——脸上笑着,眼底一片寒凉,“您只要活着,别人无论如何都要有几分忌惮的。”
他身后的侍卫已经暗暗将刀拔出了鞘。
阮旸自己带的柏水清迅地将他护到了身后。
窦王夏想了想,也站了起来。
“窦指挥什么意思?”
薛灵玙冷声问。
“卑职也不愿与薛国公作对。”
窦王夏无奈极了,“可小魏王好歹是齐王殿下的侄子,齐王是卑职的顶头上司,要是知道卑职今天无所作为,非得扒了卑职的皮。”
他一口一个“卑职”
,脸上却不见半点恭敬——窦司空一辈子老实巴交,儿子也大多恭谨温顺,就多了这么个孽障,一身的逆骨。
他现在用阮青崖打幌子,无非是在赌薛灵玙不会真的出手。
一旁的邓化兴犹豫了片刻,让薛灵玙扫了一眼,到底也没站出来。
堂上气氛剑拔弩张,一触即。
忽然听见门口有人朗声说道,“这么多人,真是热闹,怎么不叫我?”
不知道谁不顾礼仪,“啧”
了一声。
窦王夏把手里的剑插回了鞘,语气甚至有点幸灾乐祸,“姚赫既然来了,那我们就都没得玩儿了。”
姚赫,字显之,祖籍吴兴郡,魏王阮玄沧妻弟,华阳公主府驸马,前骠骑将军。
传说他刚出生时,门口的算命先生给他算过,说他,“人世多坎坷,命中有贵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