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灵玙最后松了口,与阮旸澄清了今天这场并不是误会的误会。
“但是剿匪之事尚需解决,到时还请小魏王帮忙。”
姚赫不想他再找阮旸,“你有什么事找我就行。”
薛灵玙问他,“哪怕是关于镇北军的事?”
姚赫应道,“当然!”
薛灵玙冷笑,“镇军将军倒是对华阳公主情深意重,连自己之前过命的兄弟情义都能弃之不顾。”
他装模作样的感慨道,“果然英雄难过美人关。”
姚赫和阮旸出门的时候邓化兴出来送他们。
这人纠结了半天,在一个没旁人的角落里劝着姚赫,“镇军将军不该那么说的,哪怕不是这个意思,但被有心的人听去再传扬后,难免会有损声名。”
君子所司,惟器与名不可以假人。
阮旸回过身,拉着姚赫对来送他们的邓化兴浅浅一回礼。
“将军好意,吾等心领了。”
他看了一眼国公府的朱门,对邓化兴笑了下——那一双琥珀色的眼睛幽幽亮,摄的邓化兴心神俱恍恍然。
“只是指鹿为马,意在群臣。公请多加保重,下次见面,就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情境了。”
史载当年有高官,欲为乱,害怕群臣不服,于是先设计试探。他让人牵来一只鹿献给皇帝,当着朝上所有人说:“这是一匹千里马,特意敬献给陛下。”
皇帝一时不明白是怎么回事,笑着问他,“卿弄错了吧?这明明是一只鹿,怎么说是马呢?”
高官没有理会皇帝的话,一本正经地厉声问左右的大臣们,“你们说说,这到底是鹿还是马?”
大臣们有的惧怕高官的权势,不敢做声。
有的为了讨好他,阿谀奉承道,“这肯定是马,前些年我还养过这样的马呢!”
有的大臣不愿违背自己的良心,直言不讳地说:“是鹿,不是马!”
——后来这些说实话的人和不敢说话的人全都被高官当作异己杀死了。
邓化兴看着阮旸远走,久久回不过神来。
阮旸和姚赫回到魏王府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到后来几乎是阮旸在拉着缰绳驭马,姚赫坐在后面安安静静,昏昏欲睡。
阮旸拍了拍他,“你喝酒了?”
姚赫勉强睁开眼睛眨了眨,“喝了一点……不然我不敢见你。”
他拍了拍自己的脸,“我当时听见薛灵玙找上你,害怕极了,跟公主说了之后她叫我等一下,我等的着急就喝了些……接着骑快马过去国公府,当时冷风吹了一路,进去的时候还比较清醒,现在酒劲上来了。”
他借着酒劲打量着阮旸,“呵呵”
地傻笑,“你长得真像阿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