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的宗族力量,同姓力量还是十分强大的。
尤其是在抢夺水源,抵抗外贼的民间。
你一外来者即便是有亲戚照应也很难适应新的环境,不仅在刚来时会遭到排斥同姓村的排斥,更是会在环境变差后沦为各方的火对象。
吴国的制盐业变差后,那些被重征人头税的黔并不明白自己的优越生活与吴国的盐业有何关系,而吴王刘濞也不可能让他们知道吴国的制盐业垮了大半,所以那些抱怨的人还以为是移民吴国的人太多,导致官府入不敷出才重新启动了人头税,于是开始疯狂针对新移民,甚至闹出人命官司。
而刘瑞就是要激化吴国的内部矛盾,争取把吴国的铸钱业搞垮后顺理成章地收回吴国并废除民间的铸钱权。
如此一来,刘启的削藩kpI就完成一半,并且还没引内乱。
“距离关中实施改革还得吵个一年半载才能把细节做好,所以吴国有足够的时间筹铜铸钱,等待时间。”
刘瑞的笑容让卜式谁才是当商贾的:“不过孤只会让吴王叔祖知道关中有意将杂税折为铜钱,而不会让细作将折现的附加条件告知于吴王叔祖。”
考虑到西汉的特殊情况,刘瑞给折现打得补丁是不强求,并且仅限于拥地不到两公顷的黔。
众所周知,家里掌财权的多为老人,而老人是最保守的。所以这个改革即便是立即执行也得花上两三年的功夫才能让黔们看到利好,逐一效仿。
但吴王看得出补丁后的天坑吗?
应该是看不出来的。
毕竟以他的智商要是看得出来,也不至于在制盐业上被彭城的盐商压着打,都不需要刘瑞继续出手就垮了一半。
“这人呐!大喜大悲之下可是受不了的。”
刘瑞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让人胆寒的阴冷,惹得卜式下意识地哆嗦了下:“吴王叔祖都这么大年纪,从高祖时活到现在,也算是够本了。就让他……早点卸下藩王的担子,赶紧去陪孤的大父。”
“想必九泉之下,他还有很多话要与朕的大父细说。”
“家上思虑周全,卜式……静待吩咐。”
“你在洛阳也有点家底,孤也会让关中的商人,密探协助你向吴王出关中要折杂税为铜钱的……未来消息。”
刘瑞记得张汤的小田甲也是富商,并且跟已经作古的田扯得上关系。
也不知他借张汤找上田甲时会不会把对方吓死:“正巧蜀商从南边的小国里收购了一批铜矿,孤便将其交予你,等田税改革的消息传到吴国后你便将其卖到吴国,借以收购吴国的粮食。”
说到这儿,刘瑞还心情很好的打趣道:“有吴王代劳,也省得少府耗时耗力地将这批铜矿铸铜钱。”
反正等吴王反应过来时,吴国的粮食已经被关中委托的商人们收得差不多了,而关中的黔多半还是原样上交各种杂税,等出头鸟先身体力行地证明出新制度的优缺点后再做定夺。
想必那时用粮买铜,举全国之力铸钱的吴王脸色会非常好看。
即便那时吴国不乱,关中也能低价收购吴国的铜钱,白嫖吴国的人力物力。
一箭双雕,结局只有小赢和大赢,堪称完美。
卜式搞清楚刘瑞的扰乱思路后十分怀疑刘家是不是抱错了孩子,但是想到能当皇帝的没一个是简单人物,他便释然了,于是向刘瑞请到:“那小人便去准备一二,等候少府的官吏上门。”
“嗯!”
刘瑞点了点头,亲自将卜式送出门后冲着李三吩咐道:“跟宦官令打声招呼,就说我明天要去拜见父皇,请父皇邀来少府内史商议大事。”
“诺。”
李三记下后同刘瑞一起拜见昌平长公主,结果被昌平长公主留下用饭。
“咱们姑侄间哪里需要谢来谢去的,只要你还想着姑母,不嫌姑母是个没用的孀妇。”
自打女儿被封为翁主后,昌平长公主便放下重担,整个人也鲜艳夺目起来。
“多日不见,姑母不仅风华绝代,甚至还越活越年轻了。”
刘瑞打量着昌平长公主的气色,揶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