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他派人去城门关卡想干什么?”
刘启皱了皱眉头,倒是没有李渊上身的怀疑自己的好大儿要来一场退位政变,而是生气刘瑞还是太年轻了,动手前也不派人说一声,好歹拿到明面的手续再出动啊!
“这孩子,真是没一天省心的。”
即便是有太子的身份保驾护航,可是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调动人手一不留神就会背上谋反的大罪。而且刘瑞动的不是一二十人,而是四队人马,少说也有两百人,早就过了定罪的标准。
别说是九卿之一的廷尉中尉,就是几百石的长安令带人拿下刘瑞也是师出有名。
“派人去中尉那儿说一声,让他听太子指挥。”
刘启知道周亚夫不会给刘瑞面子,所以得找个周亚夫愿意卖面子的人,以及……
“你派脚程最快的人去追太子,然后在廷尉府的门口做好准备。”
忙着给儿子擦屁股的刘启想起那个倔驴似的申屠嘉,不由得想试探一下本就傲气的周亚夫:“如果中尉接令就当无事生,如果中尉不从就让廷尉逮捕中尉的儿子周阳。”
想起那个呛声昌平长公主之女,又给大父买铠甲陪葬的绛侯世子,刘启的眼里一片冰凉,手指更是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扶手,似乎是在犹豫要不要将此事捅大。
“算了,杀鸡焉用宰牛刀。”
刘启收回让人去捉周阳的命令,挥挥手道:“朕也得相信自己的儿子啊!”
相信那个脑子灵光的臭小子能把周亚夫给拿捏住。
如若不然……
那便只能在周亚夫失控前将其毁掉。
反正这事也不是第一次了。
至少跟曾经的周勃相比,周亚夫还没那么难搞。
“诺。”
下属离去后,刘启抬身想倒一杯茶。
候在一旁的宦官令本想代劳,却被刘启拍了爪子,于是撩起衣摆跪下,也不敢说自己有罪,只是一个劲儿地磕头,很快便将光洁的地面污染得不成样子。
“你也跟了朕六七年了,原以为是见过世面的人,可没想到眼皮子还是这么浅。”
刘启抿了口凉掉的茶水,现已经尝不出回甘后看向殿里的其他奴婢。
某个靠近宦官令的小黄门大着胆子上前沏茶,然后顶着足以杀人的目光将其奉上。
“还算机灵。”
刘启让人拖下那个张嘴叫冤的宦官令,然后提了掖挺令上来伺候。
“你……跟了宦官令多久。”
刘启借着喝茶的功夫随口问道。
那名小黄门见刘启没有提拔自己,而是提了掖挺令上来伺候还以为是自己没戏了,结果听到刘启这么说,他立刻明白这是皇帝对他不放心,同时也想试试他的深浅。
“奴婢明白。”
飞黄腾达的机会在前,小黄门也顾不了那么多,满脑子都是如何将此事办的漂漂亮亮的,以此获得皇帝的青睐,从而坐上宦官令之位。
【蠢货。】刘启瞧着对方信息离开的样子忍不住在心里骂道:【跟袁盎那个作死的老匹夫一样愚蠢。】
若非袁盎在劝诫太后上有功,加上朝中人人都承袁盎的情,刘启一定早八百年就将袁盎偷偷做掉。
难怪先帝也说袁盎此人侠气未脱,只可为御史或上大夫,绝不可为三公九卿。
“丝公就交给太子去办吧!”
刘启在做太子时承了袁盎的立储之恩,所以不好出面对付袁盎,以免让人议论他的刻薄。
要不是为了磨练那个备受期待的臭小子,加上刘瑞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开始行动,刘启也不至于临时变卦,将袁盎和周亚夫都交由刘瑞处理,看看这位太子殿下能不能漂亮夺回快要逃跑的季心,然后给深陷其中的九卿之二一个合理的教训。
“可惜了。”
刘启将一张麻纸扔进火炉里,看着里头跳跃的火星感叹道:“这么好的纸,终究是派不上用场啊!”
而在刘启感叹不已的同时,袁盎瞧着增加人手的城门口与来来往往的都尉,贼曹,以及排成列队的士兵,沉思后还是放下车帘,苦涩道:“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