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启:不装了,我摊牌了,我不想当舔狗了。
黄老学和法家也没想把这事闹大,更不想让勋贵外戚把公开试卷的锅扣到自己头上,于是上前打圆场道:“公开虽能有力制止天下人的谣言,但也会对官府乃至陛下的权威造成影响。”
田叔一副老好人的模样,说出的话也是非常中肯:“不如只允许参考学子查阅自己的试卷,然后令各大学派挑出代表重新批卷。”
此话一出,不仅是勋贵外戚们松了口气,就连要求公布试卷的儒家都放下心里的大石头,知道自己不必在众学派的集火后又被勋贵记上。
窦太后见状也是缓了脸色,刚想同意这个提议,就听刘启出饱含杀意的冷笑:“呵呵!”
“呵哈哈哈哈!”
上座的刘启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一边用右手揉着自己的胸口,一面打量商量好台阶的诸学子们,冷笑道:“你们,还当朕是皇帝吗?”
此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包括刘瑞都跪了下去,立刻说道:“臣不敢。”
“不敢?”
刘启靠着硬邦邦的椅背,狠狠拍了下桌子,倒是让一旁的窦太后脸色沉:“是不敢呐!还是糊弄朕啊!”
“合着你们闹来闹去的,又是有人打架进了廷尉府,又是闹到宣室殿里求朕做主。”
刘启继续阴阳怪气道:“到头来嫌太子的公正不够体面,不够顾全大局,建议朕为皇家的颜面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疯狂扣帽子的刘启再次拍了下桌子,惹得刘瑞在心里疯狂地为他竖大拇指:“你们是嫌朕的日子太安宁了,所以想拿朕和太子来寻开心,想让朕和太子成为天下人的笑柄吗?”
“皇帝。”
一旁的窦太后忍不住道:“田叔的话若是有不妥之处,你指出便是。用不着当着众人的面说些折辱人的话。”
“母后此言差矣,朕哪敢折辱他们啊!”
刘启知道窦太后是想息事宁人,可是为了捞到好处,他还是在窦太后的怒气下故意曲解对方的意思:“朕这个同意科举的人,太子这个主持科举的人,在各位的……顾全大局下,都成了一场笑话。”
“就连参与科举的官官吏吏也都成了一场笑话。”
“天下人的笑话。”
刘启甩了下袖子骂道:“为人臣者不忠君爱君,不顾君王同僚的颜面而去搅动乾坤,如市井无赖般撒泼耍赖,最后闹到无法收场才想起有人莫名遭殃,然后还要君主同僚顾全大局。”
刘启说罢还拍了拍自己的椅子,铁了心的不让在场的人膝盖好过:“诸位这么有大局观,这么有手腕,还能在百忙之中来教朕做事,来教太子做事。”
“也真是……辛苦各位了。”
当然,骂贵骂。刘启并不想折腾自己的儿子,所以让宦官令把刘瑞扶回原位。
“朕今天就把话扔在这儿。”
“现在想让朕收手,晚了。”
“想让朕看着自己求贤若渴的儿子承受不白之冤还要给泼脏水的收拾烂摊子。”
“呵!”
刘启骂完后终于觉得这几天的鸟气好受了些,同时也站在道德高地上俯瞰众人的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