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了片刻,她由衷地称赞出声。
“……”
临戈闻言,若有所思地看了苏凉一眼,又看了看远远跟在后面的凛星,眸光微转,冲着苏凉勾了勾手指。
“告诉你一个对付犬类的终极方法。我自己发现的。”
她对着凑过来的苏凉,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道。为防止远处的凛星听到,甚至还扬起尾巴遮挡。
“第一,甩给他们一个他们肯定感兴趣的话题。第二,手托下巴,垂下眼睛,抿紧嘴角。第三,无论他们说什么,都要维持住表情。偶尔点点头,嗯一下。”
她抬起头,深深看了苏凉一眼:“维持住这套动作,足够糊弄百分之九十九的犬类。经我试验,对非犬类也同样适用……然后你只要大脑放空,当他们不存在就好了。他们自己会聊得很开心的。”
苏凉:“……”
虽然但是,你为什么会这么熟练啊?
似是看出苏凉内心的困惑,临戈面无表情地移开目光。
“如果你从小被扔到一堆犬类里养,你也能自行领悟的。”
苏凉:“…………”
老实说她不是很懂。不过看临戈那样,估计这对她而言,应该称不上什么美妙的经历。
说话间,三人已经回到了密室门口。临戈非常自然地划卡开门,径直走了进去。“凛
星”
垂着尾巴跟在后面,过了好一会儿才慢吞吞地进去。
“怎么才回来啊?”
听见她进门,正研究着日记的黑乌抬起头来,顺口问道。
“对不起,是我走得有点慢了。”
“凛星”
咬了咬唇,小声道,“不关临戈她们的事,是我状态不好,拖慢大家进度了……”
黑乌:“……”
黑乌:“……哦。”
黑乌有些呆住。他刚才那句话其实是问她们三个人的,主要是想问问现在什么情况。被“凛星”
这么一回复,他一时都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了。
另一边,苏凉则轻轻地吐出口气。
很好,她本来还在担心,该如何让其他人接受“凛星已经不是凛星”
的事实呢。
现在看来,这事好像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不过无论如何,该传达的消息,总得设法传达出去。毕竟接下去的事情,还需要他们配合……
苏凉一边敷衍地讲着方才那尸体的情况,一边默默想着,话音刚落,忽似想到了什么,一把从黑乌手里抽走了他正研究着的那本本子。
“临戈你之前说,这种纸你家也有,是吧?”
苏凉将本子打开拿在手里,一边仔细地触摸着纸张,一边道,“那这纸,在你们那儿有什么特别讲究吗?”
“没什么啊,就平常用的。”
临戈的声音从上方传来,众人这才发现,她不知何时已经窜到了旁边一架大琴的顶上,正坐在上面,轻巧地荡腿。
从她的位置,正好能看
到苏凉手上的动作。苏凉也没有瞒她的意思,只平静道:“详细说说。”
“……嗯。”
临戈略一思索,应了一声,从琴上跳了下来,信步从“凛星”
旁边走过,若有似无地往她和苏凉中间一拦,同时漠然开口。
“在我家那儿,这种纸被叫做硬写纸。是用一种特殊的植物熬浆做的,因为只需要用力按压就能书写,所以使用很普遍……”
“哦,顺便一提。”
她转向黑乌,“那个会随机在纸上出现的植物图案,不是什么‘雪鸟花’。那就是我们那儿的一种野草花,就是用来熬浆的那个。特别好养活,割一茬长一茬,割一茬长一茬……”
“我们那边管它叫久菜花。活得久,到处有。这纸做起来也不难,我们需要写字的场合也不多,主要是画画。一般每家都会自己做一大张屯着,有需要了就切几块用。当然也有卖的,一般称重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