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独行一捋胡子,点点头:“香帅的朋友皆是大名鼎鼎,‘中原一点红’的名头,老朽还是知晓的。”
楚留香道:“今时今日,一点红已非当初,戴老前辈切莫心存芥蒂。”
戴独行端起酒杯朝楚留香和一点红道:“老朽自然信得过楚香帅的朋友,这人嘛……只看来日。”
饮罢几杯,楚留香也渐渐摸清戴独行前来的原因。
“戴老前辈莫不是得知我要前往神水宫,特来助阵?”
戴独行闻言一愣,哈哈大笑起来:“不愧是楚香帅,这么快便猜中老朽来意。”
楚留香不说话,只等他继续说。
戴独行又道:“前些日子多亏香帅为敝帮以正声誉,这次只不过是想来向香帅报告一件消息,聊报香帅恩情万一。”
楚留香道:“前辈言重了。”
一点红是知道前不久丐帮的事,不禁道:“莫非同无花有关?”
戴独行道:“正是。南宫灵虽恶,但毕竟曾任我帮帮主,理应安葬。敝帮在为他整理遗物之时,发现一个木鱼。南宫灵生前不会诵经念佛,这木鱼定然是无花寄存的,我等想起南宫灵这一生都为无花所害,不禁发怒将那木鱼摔碎……”
“这木鱼果然是无花所用,并且藏着一本纸薄,上面记载都是无花一生的秘密。”
戴独行想了想,颇为尴尬的道:“他那本纸薄上除了记载他的恶行,还……还记着不少别人家闺阁千金的隐私,若是泄露出去,江湖上大把家庭会被拆散……故此,老朽已将那本脏东西烧了。真不知他如何有脸记下这些……”
楚留香道:“我们觉得耻辱,他却觉得是自己生平得意的事,所以才会记下罢。”
戴独行一想也是。
一点红问:“纸薄是否记有神水宫的事?”
戴独行道:“有是有,但并不多。不过即便如此,老朽还是要将此事告诉你们。这水母阴姬喜爱礼佛,无花曾受邀进入神水宫讲经。无花早有打算从中偷取天一神水,奈何水母阴姬从不露面,也不让女弟子接近他,每日只让他在瀑布下的大石上讲佛。”
戴独行喝了口酒,润润嗓子,继续道:“无花想来想去只有在这石头上做手脚,于是某日装作不慎跌进水潭,全身湿透。此人做作之高明,竟连水母阴姬也没发现。”
楚留香不由苦笑,无花却也是将他也骗过了的。
戴独行又说:“于是水母阴姬叫了几个弟子带他去山下的小庙烘干衣服,其中便有司徒静。无花本来苦恼怎么勾引其中的女弟子,却不料司徒静主动委身于他,并答应帮他偷出天一神水。”
“竟这般容易?”
戴独行叹气道:“这司徒静也不知怎么了,竟这般孟浪。无花当时也是不可置信,但当他得到天一神水的时候,又不得不信,只能说是佛门孽缘。”
戴独行看着楚留香道:“所以依老朽推测,水母阴姬的居处必定就在那水潭附近,无花在讲经的时候她才听得到。”
楚留香心下凝思,皱眉道:“我看那司徒静应是别有目的,说起来这事倒该问问无花。”
一点红平平道:“他不见的会开口。”
戴独行一愣:“你们见过无花?他还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