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术道。
“没事没事,世子想要什么样的,老奴明日去家具店瞧瞧,实在不行,直接找木匠按照您的意思做一张。”
老管家道。
谢凤林瞥一眼江术,“你过几日就走了,凑合凑合吧。”
“我走了这床就是夫人睡了,更不能凑合。”
江术仰脸看着谢凤林。
谢凤林往床上一坐,看了看床柱上的雕花,“既然如此,我觉得挺舒服的,雕花也好看。”
她说着看向老管家,做主道:“不用换了。”
江术:“……”
二人回到东厢,谢凤林拿了块盘中的点心吃。
她见江术在屋中踱来踱去,凝眉:“难道你换床是有什么目的?”
江术脚步一顿,“能
……能有什么目的?”
“这要问你啊,那张床好好的,你刚不是故意找事么?”
谢凤林刚才没反应过来,这会一琢磨,江术这人心眼太多,一举一动可能都有深意。自己刚才指不定又打断了他的计划。
江术:“没有,没有目的,真的是觉得躺着不太舒服,”
他这会儿想想也觉得不应该换,实在太麻烦下人们了,“可能只是被褥没有铺平,明天搬回去重新铺一下就好了。”
谢凤林:“真够娇气的。”
江术心虚地笑笑。
晚饭后一刻钟喝药,江术似已习惯了苦涩滋味,喝药时连眉头都不皱了。
谢凤林侧头瞧着他,又想起他刚才的那些话。
他为她考虑得那么长远,却真的没怎么为自己考虑过。不争权夺利,不建功立业,甚至连给父母报仇都没什么兴趣。
如果换做她,知道自己活不了几年,大概也没什么心思想别的,安逸地活一天是一天最好。
江术察觉到谢凤林的眼神,侧头询问地看向她。
谢凤林回神,起身道:“我去练剑。”
江术点头,跟着谢凤林到了院中。
谢凤林没有拦着他看,反正他在屋里,有时也会偷偷开条窗缝瞧她。
江术在廊下站着,不知从哪儿飞来一直鸽子,落在他肩头。
江术把那鸽子抱下来,摸了摸它的毛,动作迅速地解下它腿上绑着的小竹筒。
谢凤林看了眼那振翅飞走的鸽子,她一直很好奇江术和晓月他们是怎
么送信的,普通的信鸽实在太不安全了。
而且,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有鸽子飞进东小院。
她收剑入鞘,回到东厢,江术也跟着进来,主动解释道:“是柳嬷嬷送来的信。”
“你们这样送信太容易被发现了。”
谢凤林道:“若有人把鸽子抓走,你的身份不就暴露了?”
江术把竹筒打开,从里面拿出一卷布条,缓缓展开。
谢凤林没有凑上去看,虽然江术给她非常多的信任,但她仍掌握着分寸。
江术却把布条直接递给谢凤林,谢凤林低头一看,白色布条上空空如也。
江术又去书架下面拿出一个罐子,里面是像墨汁一样的东西。
“我想起来了。”
谢凤林道:“我以前见陛下用过这个东西。”
把布条放进这个像墨汁一样的东西里,布条上的字才会显现。
“这是皇室送密信的法子,这个药水是宫里专人制作的。”
江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