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还没出东小院,江月就哭着跑了进来。
奶娘无奈地追在后面,“二姑娘……太太让您回去做功课了。”
“我不去。”
江月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扑进江术怀里,“大哥,呜呜呜……”
江术忙把她拉进屋,示意奶娘在外候着。
“这是怎么了?”
谢凤林也弯下腰摸着她脑袋哄她,“我们月儿不是最坚强的么?为什么哭,告诉大哥大嫂好不好?”
她和小孩子说话,不自觉就放柔了声音,江术忍不住偏头多看了她两眼,这才又将目光转回江月身上,掏出帕子替她擦眼泪,“乖,不哭了,为什么来找大哥,是不是有话要和大哥说?”
江月打着哭嗝点头,小眉头皱在一起,“母亲说,是姐姐把梅表姐推下荷花池的。还让她回院子好好反省,一个月不许出屋门。”
“母亲说的?”
江术问:“母亲为什么这么说?当时月儿就在旁边,你看见什么了吗?”
江术扶着江月坐到一旁小凳子上,问道。
“当时姐姐让梅表姐站在一块有点滑的位置,我正想提醒梅表姐,就见姐姐扶了下她手臂,然后梅表姐就掉进水里了。”
江月哽咽着道:“我以为姐姐是要扶梅表姐,但我告诉母亲,母亲说姐姐是要推她。姐姐为什么要把梅表姐推到池子里去,我想不明白。”
谢凤林在心里叹了口气,江月这个年纪,还
不知人心险恶,自然不会明白,更无法接受自己的姐姐会做这样的事情。
江月摇了摇江术的手,“大哥,你快去劝劝母亲,让她不要冤枉姐姐。”
江术沉默,似乎在斟酌怎么和孩子解释这件事。
谢凤林已经开了口:“月儿,你刚说,是你姐姐让梅姑娘站在比较滑的位置,她为什么要那么做?”
江月哭得眼睛红红,“她可能没注意。”
“没注意为什么又要扶她?”
江术问。
江月呆了呆,“可能那时才注意到,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她看看谢凤林,又看看江术,“大哥大嫂,你们也觉得是姐姐故意推的吗?”
这件事瞒不住,江月早晚会明白。谢凤林于是道:“刚我扶着梅姑娘回来换衣服时问过她,她说有人推了她一下。”
江月拧着眉头,当时只有她们三人站在池边,自己没有碰梅表姐,那只能是江乔了。
“可……可是姐姐为什么要那么做?”
江月想不明白,“上回梅表姐来,我们三个还一起玩九连环呢。”
江术温声道:“是有人让她这么做的,你也知道你姐姐最听别人的话了,她不敢反抗,所以一时糊涂做了错事。”
江月鼓着小脸,在思考江术刚才的话。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对不对?”
江术问。
江月点头。
“所以,姐姐这段时间在屋中好好反省,明白自己的错误,以后就不会这样了。”
江术道。
“那我以后还能和姐姐一
起玩吗?”
江月问。
“如果她改好了,当然可以。”
江术道。
江月闻言,这才展开一直皱着的眉头。
谢凤林和江术让奶娘带她回房,二人则赶紧去了正院。
赵氏有些疲惫地靠在软榻上,见江术和谢凤林进来,才坐起身。
她脸上还有泪痕,眼圈微红。
江术和谢凤林坐到她身边,江术道:“刚月儿去找我了,我安慰了她两句,小孩子一时想不明白,慢慢就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