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芙忙让人进来。
“你来的正好,本宫正有事要问你。”
程芙道,她以前从未注意过江术长什么样,更未与他说过话。
江术把手中食盒递给一旁的小内侍,恭敬地给皇后行了一礼,“皇后娘娘有什么话尽管问,微臣定然知无不言。”
“刚谢将军和本宫说,你怀疑七王爷早在谢将军的接风宴上便给陛下下毒了?”
程芙问。
江术颔首,“是,但微臣没有证据。”
“那你当时发现异样为何不禀报陛下?”
程芙盯着他问。
江术抬眸看了眼坐在程芙身旁的谢凤林,又垂下目光,“微臣
……微臣不敢说。”
“你说吧。”
程芙道:“若解释不清楚,你明知酒有问题,自作主张换酒,造成这般严重的后果,真追究起来,你也难逃罪责。”
江术抿了抿唇,“微臣当时怀疑酒是陛下让人动的手脚,为了对付夫人。”
谢凤林替他解释道:“那毕竟是我的接风宴,他第一个自然想到是冲着我来的,想害我的,除了陛下便是娘娘您了。”
她说着笑了下,“娘娘恕罪,是江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程芙:“……”
她冷冷瞥了江术一眼,“你还有别的线索么?”
“有。”
江术道:“听闻娘娘怀疑是丁香在酒中做了手脚。”
“是。”
程芙道:“但她房中一干二净,什么线索也没有,而且她身在后宫,这毒药是从何处来的?”
江术抬眼看向程芙,道:“娘娘不妨查一下御酒房的小太监崔九。当初微臣让人换了酒,就他反应最大,还告到了我同僚那儿。”
程芙闻言,立刻叫人把御酒房的崔九押到坤宁宫问话。
她站起身,“本宫回去了。”
似乎这才想起江术刚刚一直跪着,忙道:“世子快起来吧。”
她笑了笑,“你可真有心,还给谢将军送饭,莫非是怕我们宫里的饭菜有毒?”
江术刚想站起来,闻言又跪回去,“微臣不敢,微臣只是想念夫人,找个理由进来见夫人罢了。”
他说着有点不好意思地瞄了谢凤林一眼,眼中的
甜蜜缱绻却是掩都掩不住。
谢凤林忍不住笑起来,有些无奈地对程芙道:“他就是这样,粘人得很。”
程芙:“……”
想想躺在床上跟个废人一样的戚珩洲,程芙更觉这二人腻腻歪歪的样子刺眼,冷哼一声,快步离开。
“饭菜都快凉了。”
程芙一走,江术忙打开食盒,自己用筷子尝了一口,“还行,夫人赶紧吃。”
谢凤林坐下,低声跟江术说了戚珩洲的病情。
江术迟疑道:“我要不要进去瞧瞧?”
“别去了,”
谢凤林说:“你再刺激他,他又要晕。他好不容易才冷静下来睡着了。”
江术闻言,有点委屈地垂下目光,不说话了。
谢凤林吃了两口菜,才注意到江术拿着筷子不动,疑惑挑眉,“怎么了?”
江术摇头,夹了一块糯米藕放在谢凤林碗中,“夫人尝尝这个。”
谢凤林瞥他一眼,低下头吃糯米藕。
正这时,宫人端着托盘进来,是给戚珩洲熬的白粥。
戚珩洲这两日还只能吃点米粥之类的东西。
谢凤林起身去看了眼,见那米粥里压根没有什么米,跟穷苦人家喝的米汤一样。
她坐回位置上,不禁感叹,“陛下也怪可怜的,若以后都起不来,吃喝拉撒都得在床上。”
对一个年轻人来说,这种情况比死了更折磨。
江术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