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术这才回神,目光有些怅然,“回去和皇姐一同看吧。”
二人于是返回慈宁宫,礼部官员将拟好的诏书给几位殿下看。
遗诏以太后的口吻写,说明陛下重病,让位给皇十一叔戚宁煦,而戚珩洲则为太上皇。
江术和长公主确认过没有问题,便让礼部将此诏书昭告天下。
经过一晚上的纠结,许多官员已有了主意,跟随毕阁老,支持江术。
另一些谨慎之人则仍在摇摆不定,大敛结束后,拦住了刘皖。
“刘阁老,您是如何打算的?”
刘皖道:“我已确认过,那经文当真是文帝亲笔。证据确凿,江术的确是文帝当年所立的太子。”
“那他流落在外多年,从未学过治国之道。”
那人道。
刘皖叹了口气,心说先帝、戚珩洲这种学了治国之道的君王,也没做的很好。
“而且他身体不好。”
“
那你说怎么办,魏王年迈,身体还不如江术,魏王世子听说也是病秧子。”
刘皖皱眉,皇室互相残杀,现在最有资格登上帝位的就这三个人,谁也不比谁抢到哪儿去,只能矮子里面拔高个儿。
众人一听,也觉有几分道理。
“现在朝廷须得赶紧有个主心骨,否则……”
刘皖神色有些凝重,“否则我怕出事。”
他没说会出什么事,叹着气走出人群,找毕岩一同往宫里去了。
朝中积压了许多事务,不说那些日常政务,光是处理戚宁山和程宗怀的余党,就很是麻烦。
江术道:“把七王爷的尸体从城门上拿下来吧,找个地方安葬了。”
“这……”
毕岩迟疑,这毕竟是祝太后生前的命令。
江术道:“洛阳百姓这几日定是人心惶惶,那尸体挂在城门上,只会让他们更恐慌。”
刘皖有些意外地看了江术一眼,这当口所有人都在考虑谁能当皇帝,而他却考虑到了百姓的感受。
他点头道:“殿下说的是,臣这就让人去办。”
“戚宁山的家眷都押入大牢了么?”
江术问。
“是,前天一早便都押进刑部大牢了。”
“将负责查抄汴梁别宫之人叫来,我有几件事想问。”
江术道。
刘皖问:“是戚宁山勾结外贼一事么?”
江术颔首,他有些赞赏地冲他笑笑。
刘皖也笑起来,心下松了口气,看来江术还不算太糊涂。
恢复身份的第一天,江术就在宫里忙到
了暮色降临。
正要出宫时,听闻靖康伯和夫人谢氏进宫吊唁,江术于是去见二人。
谢凤梧仍是神色淡淡,卫鉴则满脸堆笑,恭恭敬敬给江术行了一个君臣大礼。
江术忙把他扶起来,“一家人莫要多礼。”
江术亲自领二人去了太后灵前祭拜,谢凤梧又问起太后离世的具体过程。
江术叫来柳嬷嬷,让她详细地讲给谢凤梧。
谢凤梧对柳嬷嬷也有些印象,知道她是太后身边的老人了,虽不及李嬷嬷那样得太后信任,却也是个任劳任怨的忠仆。
“这么说,姨母是被程家父女害死的?”
谢凤梧问。
江术颔首,“虽未拿到物证,但已在审问皇后身边的宫女,拿到了一些有用的口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