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是,他还有像陆小凤一般的朋友。
如此的人,又怎会隐居避世。
西门吹雪听到花月楼的话,倏然一惊,深深地注视了他许久。
若是现在陆小凤在此,那么他必然会惊叹。
因为恐怕就是他,也从未见过西门吹雪的眼睛有如此之亮的时候。
而花月楼只是在这样明而亮的目光下,倚窗观景,举杯轻吟:“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换酒钱。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来花下眠。半醉半醒日复日,花落花开年复年。但愿老死花酒间,不愿鞠躬车马前。车尘马足显者事,酒盏花枝隐士缘。若将显者比隐士,一在平地一在天。若将花酒比车马,彼何碌碌我何闲。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
树林中带着初春木叶的清香,风中的寒意虽更重,但天地间却是和平而宁静的。
没有人,没有声音,红尘中的喧哗和烦恼,似已完全被隔绝在青山外。
在这常青环绕之处,一座小楼,仿佛遗世独立般,静矗于万山之中。
小楼中的一间雅室之中,有二人静坐对饮。
空气里充满了芬芳醇厚的酒香,红泥小火炉的火并不大,却恰好能使得这处于阴森寒冷的山间小屋,变得温暖舒服起来。
花月楼举杯轻呷,细细品味,叹道:“果然是好酒,在下酿酒十数年,自问也是个中高手,可喝了霍老先生的美酒,却深感自身之不足。看来在下还有的磨练。”
霍休呵呵笑道:“能得花六公子一赞,老夫也不枉此生了。”
花月楼也笑道:“先生实在太抬举在下了,我也不过是俗人一个,与先生一样,终生离不开吃喝享乐罢了。”
霍休摆了摆手,道:“花六公子切不可妄自菲薄,就凭六公子能如此顺利的找到这来,也足以说明六公子智计高绝了。”
花月楼道:“先生莫不是认为,除了陆小凤,就再没有人能来了吧。”
霍休点了点头,道:“六公子此行确是出乎老夫所料。老夫可否问六公子一个问题?”
花月楼道:“先生请问。”
霍休道:“六公子是如何知道老夫的这个小楼?又是如何到达此处的呢?”
花月楼点头道:“确实不怪先生会有此疑惑,试问青衣第一楼的总瓢把子被人堵在了老巢,换做在下,也要有一番寻根问底的。”
霍休听闻此话,瞳孔猛然收缩。
他仔细的打量了一番悠然静饮得花月楼,道:“恕老夫愚钝,六公子的话,老夫听得不甚明白。”
花月楼放下酒杯笑道:“先生又何必装糊涂,在下既然能进来,自然也就知道进来的是何地方。先生若要执意否认,岂不落了下乘?”
霍休闭上了双目,摇头道:“老夫确是算漏了公子。果然是盛名之下无虚士。”
花月楼道:“先生也无需太过在意,在下能进得楼来,也只是侥幸而已。”
青衣楼的总舵又岂是好闯的?就算他看过原著,这都过了二十几年了,谁还能记得清楚。他也不过是稍有些运气,模糊的记得要顺势而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