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父也跟着夸闺女:“俺桂花听说你病了,溜溜哭了一天。你看见了吧?两只眼睛哭的,灯泡似的。女婿,我对你说,娶媳妇就得娶桂花这样的,最知道疼男人了。”
肖德龙喝着鸡汤,抽泣着:“桂花,你真好,谢谢。”
王一刀道:“谢啥呀,咱俩谁跟谁呀!别整些虚头巴脑的,将来对我好就行了!”
王母说:“女婿,你对我说实话,你这病是打哪儿得起的?是不是为欧米伽的事?”
肖德龙努力地笑了笑。王母道:“我对你说,马老实了有人骑,人老实了有人欺,父子爷们儿也是一样。我也不是就那么看得一块表,算个啥呀!我是为你们将来过日子打个好基础。”
王父也说:“对,基础一定要打牢。”
王母讲着:“在这件事上,你梗梗不起来,将来一个锅里抡马勺,你们还能捞着干的啊?撅腚等着吧!”
王父道:“女婿,你婶儿的话粗了点,可理儿在那里。父母再好,你将来还是得和桂花过日子不是?”
肖德龙点头。
王父说:“我听说了,你是个孝子,爹妈说一,你就听一,说二
,你就听二,这很好。可结了婚,你们自己支门儿过日子,你能成天耷拉着个脑袋吗?”
王一刀叫着:“妈,我还没过门呢,你就挑拨人家母子关系,不好!”
肖家老两口闷坐在屋里,肖德豹在一旁摆开着收音机。
王一刀的父母进了屋子。冯心兰起身,笑脸相迎:“他叔,他婶儿,让你们费心了。”
王母道:“我的女婿,应该的。亲家母,和你们商量个事。”
冯心兰说:“他婶儿,有什么话,你尽管说。”
王母说:“还是那件破事,你们什么时候给我女婿置上欧米伽啊?”
冯心兰尴尬地笑着:“哎呀,别的事都好说,就是这件事不好办。”
王母一听,撂了脸子:“有什么不好办的?也不是跟你们要金子要银子。我们不是不讲理,不就是块表吗?至于吗?看把我女婿逼的。亲家母,我斗胆问一句,德龙是不是你们亲生的?”
肖长功气得直哆嗦:“你这话是怎么说的?不是我们亲生的,难道是野地里抱回来的?”
王母追问着:“还是的!那么,孩子结一顿婚,咋就这点要求就达不到呢?”
冯心兰辩解着:“他婶儿,你把话听清楚了,不是不给他买,我们实在没那么多钱啊!”
王母说:“我看问题不是在这儿,你们是存心和我们治气。老肖,你一个大劳模,八级大工匠,五口人四个开饷的,就没点积蓄?说出去谁信啊!我把
话挑明了吧,你们是瞧不起我们!”
冯心兰为难地紧搓着手:“他婶儿,各家有各家的难处,我们真的是没有办法,你们这不是逼着姑子要孩子吗?”
肖长功火了:“你们要是这么说,我看咱们这门亲事就拉倒吧!”
王母吓了一跳:“你说什么?拉倒?能拉倒吗?”
肖长功气道:“怎么拉倒不了?也没领结婚证。”
王母跳着脚:“你说得轻巧!你们装糊涂啊?啊,你儿子把我们闺女睡够了,占足了便宜,扑噜扑噜腚说拉倒,耍流氓啊?”
肖长功气急了:“你少给我满嘴喷粪,我儿子不是那样的人!”
王母也急了:“啊哈,我满嘴喷粪?你去问问你的宝贝儿子,我说的是不是实情。”
肖长功气得直哆嗦:“德豹,去给我把你哥叫来!”
肖德豹答应了一声,飞快地去叫德龙。
一会儿,肖德豹扶着肖德龙进了屋子。肖长功喊:“德豹,你给我出去吧。”
肖德豹很不情愿地出了屋子,趴在门外听动静。
肖长功正色道:“德龙,我问你,你把人家桂花怎么着了?”
肖德龙低下了头。肖长功:“这么说是真的了?”
肖德龙点点头。肖长功肺气炸了,抄起擀面杖就向德龙打来:“你,你,你这个畜牲,我打死你!”
王母护着:“女婿,还不快跑!”
肖德龙满屋跑着:“爸,你听我说,反正……”
王一刀“砰”
地推开门,叉着腰:“我
看谁敢打我男人!”
伸手抓住了肖长功的擀面杖。肖长功显然慑于王一刀的杀气,不敢再有什么作为,他望着德龙:“你给我说,你哪来的这么大的胆子,谁教给你的?”
德龙小声地说:“三叔。”
肖长功问:“哪个三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