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兆丰听到动静,更是吩咐太极宫伺候的人,齐齐向后退出几丈,又命禁卫仔细巡逻,防止任何人探听。
白兆睿身为武将,从马上坠下此事本身就非常丢人,更何况他担任要职,本该是心细如,别管白兆睿是自己坠马还是旁人陷害,都看得出他事情做得马虎。
皇帝知道这个消息后,立刻将光渡召入宫中。
细玉尚书露出一抹冷笑,“一条心?哼,那位高高在上的陛下,又何曾与我们一条心过?”
双方各有致命的弱点。
光渡摇摇头,“如今已至借力打力之局,我不需要再亲自出手。”
细玉尚书的愤怒,也不再容忍。
宋雨霖微笑道:“从明天起,我不会再见白兆丰,什么都不告诉他,好好折磨一下他,痛苦会让他失去理智,我们需要这样的机会。”
白兆睿是单纯意义上的从马背上摔下来,并摔断了骨头,不得不推辞公务,卧床静养。
他需要指定一个继承人,哪怕不是血脉子孙,但要有足够的本事和名望,能凝聚着这些世家,扶持太子一路走下去。
彼此交换过眼神,他们对光渡态度更与来时不同,多了尊敬和谨慎,简单问过后,就告别而去,在朝上继续装不熟。
一个冷静的人,若是要逼他去做出不冷静的事情,总是需要合适的契机和缜密的铺垫。
但此刻光渡心情复杂至极,他绝不希望妹妹为自己的事情,将一生都赔了进去。
朝局逐渐升温,如今火候合适了,光渡也可以送给细玉尚书一个大惊喜。
郭妃宫中传来噩耗。
细玉尚书的眼神一凝,冒出精光,“光渡大人,你得到了什么消息?”
“只是这些年,凭借我对陛下的了解,因此有此一言。”
光渡随便劝道:“陛下息怒,太子总有慢慢教导的余地,只要细玉尚书不再影响太子。”
光渡恭敬地行礼送别。
光渡的这番话,细玉尚书已经在心中信了五分,他不是没怀疑过皇帝,只是没想到皇帝那么早的时候,就已经下了手。
但光渡还是在其中察觉到了几分诡异的气息。
没有事情是十拿九稳的,这一招,不过是在赌最有可能生的那一种选择。
“而且……陛下越是要动手,越是要喜怒不形于色。”
那日,他就该听光渡的!
皇帝愈倚重他,细玉尚书更是巴不得他稳稳坐着,怎么会去动他,细玉尚书还指望他在关键时候倒戈,给皇帝以致命一击。
又或者看了出来,却没敢说。
皇帝行事狠辣,熟于此道,当自己遇到这种事情时,自然会生出质疑,况且宫宴那夜,皇帝便已经留心了皇后在宫内的势力,知道她绝对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办出此事。
然而在这样一连串的官员死亡、因罪落马的意外中,白兆睿坠马一事混在其中,就显得并不完全突出了。
可是还没等光渡开口,宋雨霖已经提前一步道:“我找了宋珧给我推荐的名医把过脉,我肚子里可能有两个孩子。”
皇帝话到嘴边,猛然咽了回去。
光渡知道皇帝不仅仅是对细玉尚书生气。
皇帝狠狠过脾气后,倒是冷静了下来,“你说得对。”
皇帝越想越气,狠狠道:“那老匹夫也是看准了孤分身乏术,才如此放肆!”
光渡虽然早有猜测,但此刻得到证实,忍了半天还是没忍住,骂了一句脏话。
细玉尚书步履有些蹒跚,他显然着急要去调查自己儿子当年病逝之事,而其余几位重臣,想到皇帝的心性,也俱是心惊。
光渡甚至拿到了当年的医案,其中有一位宋地名医,看出过细玉尚书之子病因蹊跷,却选择了明哲保身,此人正是孙老的徒弟,也多亏于此,光渡拿到了第一手证据,再加以适当推测,将皇帝暗害一事的前因后果尽数推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