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平常不赖到有电话来催,是决计不肯走的,最近这两天是怎么了?
林让也在一边嘀咕:“说起来小熠最近是走了大运了啊,听说有个神秘人物来接他去香榭丽金字塔了,那儿可是拥有全国最好的录音室,他是去练歌了还是干什么去了呢……真想跟去看看哪。”
岑舒砚抖了抖眼帘,低头发了条短信。
“你现在在哪,回公司了,还是回家?”
“不是的,在外面呢!”
“外面哪里……”
“呃,香榭丽金字塔你知道么?这里的录音设备真好,我想多呆一会儿,大概会晚点回去。”
“不回家吃晚饭?”
“反正你也不在家吃啊……”
“如果我早回了呢。”
岑舒砚今天的戏份不很多,接下来除了一场要在傍晚拍的戏,要在夕阳的背景下拍,就没他什么事儿了。本来想要回家吃饭的,没想到轮到宫熠没空了。
过了几分钟,宫熠回过来说:那我争取八点到家,不过做晚饭就来不及了,我买点熟食的回家好啦o(n_n)o~
“那好,我到家给你短信。”
林让探头探脑看到了几个字,好奇的问:“你和小熠住在一起啊?”
“怎么。”
岑舒砚故意挑高了眉梢看他,“用你们某些人的话说,我们现在应该算室友。对了,我今天会早点走,你把我送回家就可以回家了,不是说好几天都没有时间陪女朋友的么?”
“嗯,是啊。”
林让一听可以早走,也高兴地开始发短信,不过片刻便沮丧地对岑舒砚说:“太悲剧了,女友今晚上和老佛爷吃饭,我不敢打扰。”
看来林让未来的丈母娘很严厉哪。岑舒砚闷笑了两声,抬头随意地往场内瞄了一圈,问林让:“在威亚上做手脚的人找到了吗?”
“还没呢,这里进进出出那么多人,很难排查的。不过想不通的是,那个搞破坏的人是针对剧组,还是针对单个的演员呢?”
林让一度以为是有人嫉妒岑舒砚一个新人可以得到这样好的角色,所以想要害他受伤,但后来又觉得不大可能。因为段惜碧经常不按照流程拍戏,有时决定好要拍的戏份可能临时就给换掉了,如果有人真的想针对岑舒砚,怎么能准确地知道他那天会用吊威亚?
岑舒砚似乎并不关心那些,只轻声哼了一句:“好慢。”
林让挠挠头,他是说剧组查的太慢,还是现在时间过的太慢哪?不过,更稀奇的是,自从那天差点出了意外之后,聂哥对岑少好像客气了不少,不再一堵上就冷眼相待了。莫非这两件事有什么联系?
岑舒砚没理会林让时不时投递过来探寻的目光,继续低头看书。
两个小时后,大约是晚上七点四十,kfv公司的一辆保姆车停在了一个陈旧的小区门口,从车上走下来一个白衣飘逸的长发男子。
跟着,这辆车没有开走,而是停在了小区路况不佳的停车场内,又从上面下来一个人。
岑舒砚拧眉看着身后的林让,停下步子问:“你为什么还不回家?”
“岑少,我回家没有饭吃了,女朋友今晚又没空,就让我来蹭顿饭呗!”
林让笑得殷切,没等岑舒砚回答,就急着从他手上拿过钥匙往楼上跑,“是几楼来着?我帮你开门好了!”
看着空空的手掌,岑舒砚也有些没辙。这年头的人,不怕天然呆,就怕自来熟啊。
林让总算还知道客套一下,开了门也没大大咧咧走进去,就在门口等着岑舒砚上来。等到岑舒砚进门了才四处乱逛起来,问:“岑少你睡哪间房呀?”
岑舒砚去厨房倒了两杯开水,端过来放在桌子上,回答说:“就是你现在站着的地方。”
林让恍然大悟地笑了笑,想推开门进去,被岑舒砚冰冷的声音钉在原地,“进去的话可以,但端总监好像说过,艺人要特别注意隐私吧?”
“呵呵,你放心,我不会看到什么的,就是我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也肯定不会说的啦。”
林让大有自己皮糙肉厚不怕摔的架势,笑哈哈地要往里面闯。
“这里的正主是宫熠,你是否也该问过他的意见?”
岑舒砚不得不提醒他,自私点来说,他很不喜欢有人不经允许就进自己的房间。
更何况,现在这间房实际上是他们两个人住。
对于主人客人身份的划分,岑舒砚在这点上是很固执的,客随主便是客人应当秉持的基本礼貌,主人做好热情待客的本分就好。如果客人逾越了,主人也没有必要迁就这样无礼的客人,让客人影响到自己的生活和心情。
“是这么回事啊,我还以为……”
林让把脑海里放置好的岑舒砚和宫熠的位置忽然掉了个个儿,觉得万分别扭,不该是岑舒砚做主导者么?难道说……事实与她们想象中完全是相反的?
唉哟,那群可恶的女人啊,就说她们胡说八道嘛,非要怂恿他过来挖些八卦消息。现在看起来,事情完全不是那么回事的吧。
林让是一下子理解错了方向,眼睛往另一扇那儿瞟了瞟问:“那间肯定是小熠的房间了吧?”
岑舒砚走过来,把茶杯快速塞给他,“不是。”
林让:????
八点刚过,宫熠回来了。岑舒砚等着他手里的菜吃饭,却意外看到他身后跟着另一个人。居然是薛恩华?
于是屋子里的气氛变得有些诡异了。林让见到传说中的薛大神,差点走不动路了,一脸崇拜地在旁边绕圈圈,端茶递水,霎时化身为一只忠实的大型犬。宫熠走进厨房把打包的菜装进盘子里,岑舒砚洗了碗筷准备添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