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差顿了顿,说?:“此二人乃通敌叛国的逆犯之后?,便是襁褓婴儿也得?同罪!”
“原来如此!”
刘弦恍然大悟,拍着手后?悔不已,“这?些畜生害得?小人无家可归,诚如那洛都被百姓围杀的萧权奇,都是活该千刀万剐之人,早知道小人该立即抓他二人见官才是!”
官差见刘弦义愤填膺,也不由应和:“萧权奇是该死,他所出?之后?自然也该杀!”
刘弦眼珠飞快一转,“官爷是说?,画中之人便是萧家之后??”
他随即躬身一拜,“那小人可牢记心上了。老天有眼,若日后?还能?让小人碰见,小人定竭尽全力抓住他们!”
说?完两人通过城门?,官差的身影逐渐甩在身后?,刘弦看了眼赫连诚,眉目间满是担忧,“李氏借萧党之名斩草除根,只怕小公子?投亲之路会难上加难。”
赫连诚举目穿越大街的尽头,不知道在找什么,“各人之志难相强,走吧!”
城中主街一派繁华气象,年节将至,两侧的铺子?早早披红挂彩,跑堂伙计与?街边贩子?的吆喝声此起彼伏,是与?师州截然不同的热闹。
刘弦看着眼前的景象不由唏嘘:“一江之隔,当真是天差地别!”
纷纷攘攘间赫连诚恍惚瞧见一个郎君牵着个小女郎,其背影纤瘦,与?周遭的繁杂是那般格格不入。
赫连诚追了出?去?。
“府,东翁!”
刘弦刚追出?去?两步,就见赫连诚停下来,抬头望了望头顶的青天——
“这?陈郡的日头可比朔北要烈多了。”
刘弦以为赫连诚这?是乏了,指着前面一家铺子?道:“东翁,前面有间食肆。”
赫连诚负手,神色晦暗,“这?间太小。”
刘弦便跑去?向贩子?打听,须臾又奔回来,“东翁,属下打听到,过了街有家三层高的酒楼,是陈郡最大的食肆。”
说?完他擦了把额间的汗,不想赫连诚仍是摇头——
“那间太大。”
刘弦绷着神经想了想,猛一拍脑门?,“属下真是愚笨,还请东翁稍候!”
“十字街岔口往东第三家——”
刘弦问得?比方才更快,“东翁,那儿鱼龙混杂,斜对?面靠城门?的空地便是官府设立给流民的粥棚!”
赫连诚终于笑了,“走吧。”
“城东靠近港口,人烟稀少,海寇也时常进犯骚扰,故而城东一带地价最低,现下几乎就是流民过江而来的聚集地。”
路上刘弦细细说?着方才打听到的消息,听罢赫连诚默默点头,随即道:
“地价取决于地段,流民过江几无积蓄,这?也是没办法的去?处。官府本可另择一地妥善安置,却听之任之,还要将粥棚搭在城东以东,这?便是有意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