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弦在孟县就职了三年,对每个道路都熟悉,一个多小时就到了:“好了。”
四个人都做了伪装,顾唯一习惯性用食指放在指纹解锁上,大门开了以后,抹去指纹痕迹,进门以后又在1oo2再次开门擦掉。
夏安很欣慰:“果然是跟小阮在一起的人,跟他一样细致。”
顾唯一走进这套三室两厅一厨两卫的房子,站在门口大体扫视了一遍,全凭感觉拿了玄关的青花瓷瓶,走到茶几面前蹲下,望着那张合照呆。
那是她第一次穿戴白族的风花雪月,阮新平最后一次穿戴白族阿鹏哥的男装。
她说,等自己结婚也这样拍!
后来他说,不用等他了。
忍下眼泪又去了主卧,拿下床头柜上的落了灰的音乐盒。
满天星干枯后脆弱无比,一朵朵掉在地上,录音笔掉在桌面。
打开他们的合照相框,倒出来的照片跟微型相机拍的一模一样,转动八音盒却没声音。
她翻个个把底座拆下来,中空的底部塞了一个跟微型相机差不多尺寸的小东西:“这又是什么?”
顾弦总在她身边第一时间解惑,也不禁被阮新平的本事折服:“针孔摄像头和内存。新平,真是厉害!”
夏安颤抖着双手小心翼翼接过顾唯一手中珍贵的东西,双目湿润:“这是小阮九年的心血……是他生前不能遗忘,死后无法长眠的挂念啊!”
赵乾手指紧握夏安的肩膀,眼里也含着眼泪:“老夏,我们走吧!”
等看完了资料,夏安暴怒,在自己家里一阵怒骂:“陶姜,你这狗日的!我说怎么非要让我陪你去喝酒,我还以为是老子工作认真,原来跟曹家叔侄一伙的!幸好老子为了小阮安全没有让上级排查曹轩,幸好从来没有跟你透露安排过同志进入张氏团伙!”
顾弦终于理清了这群团伙:“原来段飞和曹严华是姻亲,难怪段波有恃无恐!”
赵乾跌坐在地,不甘心地问:“曹严华的女儿曹慧如是段波老婆,所以张栩最多也就是把段波用皮带打了一顿?”
顾唯一家也不过刚步入小康,猜不出证据里的天文数字:“陶姜究竟在大叔不知道的情形下又收了段家多少好处,才这样帮段波,杀人放火都不管?”
赵乾无力地笑,为自己的冤枉,为阮新平的遗憾,竟然落了泪:“难怪,八月一号一整天,县局没有出过警,甚至也没有接到报警电话,让小阮在雨里泡了几个小时,伤口都泡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