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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休整片刻,准备万全后才走进雪山。雪山寒风刺骨,与蒙德城温暖的季风相比可以说是两个极端。提起这个就不得不感谢风神,多亏了巴巴托斯的庇护才能有如今这样气候适宜、粮食充足的蒙德。
即使穿着盔甲,在踏入雪山的那一刻还是不由打了个哆嗦。玉响担忧地看向一身单薄的温迪,忍不住再次问:“你真的没问题吗?”
“我真的不冷。”
温迪耐心地回答这个已经重复第三次的问题,为了彻底打消玉响的顾虑,温迪朝他伸出手,“不信你摸摸。”
玉响轻轻碰了一下,发现温迪的手心确实比他暖和得多。玉响放心了的同时立马撤开手,免得将自己身上的寒意传给温迪。
“不过既然要找。”
玉响转头看向布鲁克,“还得麻烦您描述一下丢失的东西。”
布鲁克事先穿了厚衣服来,但寒风一吹,他仍然被冻得直打哆嗦。布鲁克脖子缩在毛衣领里,听了玉响的问题,有些含糊地回答:“唔……应该是一样贵重的东西吧。”
玉响听了这不确定的语气,有些怀疑,试探道:“那个东西已经丢失很久了吗?”
“啊哈哈,也有个几十年了,很多记忆已经模糊不清。”
布鲁克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也是一时兴起才想来找找看看……果然,一头雾水地在雪山乱跑还是不妥当吧。”
玉响留意着他的表情,没看出什么不对,于是安慰道:“既然已经来了就找找看吧,不用担心,如果是贵重的物品在雪山里应该十分显眼,一定能找到的。”
玉响说完看了眼温迪,见吟游诗人神色自然,便暂且放下心中的疑虑。
温迪注意到玉响的视线,笑嘻嘻道:“玉响是觉得冷吗?我来给你捂热,如何?”
玉响忙摇头,“我没事,你注意自己别着凉就行。”
温迪却不管不顾直接抓住玉响的手,玉响看过来他就换上一副无辜的表情,“雪山这么危险,我想牵着我的男朋友,不行吗?”
这说法换汤不换药,而且吟游诗人死死抓着他,摆明了无论玉响说什么都不会撒手。看着温迪装得可怜巴巴的模样,玉响叹了口气。
他回握住温迪,冻得发麻的手在对方温热的体温下渐渐回暖,热度似乎自手心传遍了全身,玉响觉得这寒风也不再刺骨了。三人沿着外围寻找了一圈,见到不少残缺的遗迹古物,但都算不上贵重,再走下去就是雪山内部了,那里比外围要危险得多,而且布鲁克已经有冻伤的迹象。
虽然一无所获,但为了安全着想还是得先撤出雪山。布鲁克看上去有些失落,为了让他振作起来,玉响提议:“下次我们准备齐全再来仔细找找。”
布鲁克看着白茫茫的雪地,似乎有遗憾,但还是摇了摇头,“算了,不用再麻烦你们了,那个东西或许注定与我无缘吧。”
“大叔既然在雪山丢了东西,那肯定曾经来过,你对那段回忆还有印象吗?”
见布鲁克萌生退意,温迪突然发问。
“已经不太清楚了,这还是我第二次来雪山,第一次是很小很小的时候,我和一个同龄人误入了雪山……”
布鲁克说着说着突然眼前一亮,“对了!那里还没找过,如果他真的将自己最宝贵的东西留在那……不好意思麻烦你们这么久,我再去一个地方就可以了,那里离出口不远还算安全,如果你们还有其他事可以不用管我先行离开。”
“还是让我们护送您到最后吧,不管怎么说,保障您的安全才是最要紧的事。”
玉响还是不放心将布鲁克一人留在雪山。
“你是一个伟大的骑士,我相信,不会只有我一个人这么认为。”
布鲁克深深地看着玉响,自言自语道:“如果当年能遇到和你一样热心负责的人……”
布鲁克没有接着说下去,他走在前方带路,追寻着遥远的记忆辨别方向。有了目标的布鲁克似乎感受不到寒冷,走在前方健步如飞,脚下的冰渣子被踩得到处飘。他满脸通红,也不知道是被冷风吹得还是激动得。
回忆实在太久远了,到后面布鲁克走一段停一段,好几次走着走着又绕了回来。最后他终于在一棵松树前停下,扒开堆满雪的树叶,随着落下的雪团,一个小山洞出现在眼前。
布鲁克激动地哈了口气,他看着山洞,眼中闪烁着别样的光。但布鲁克没有马上进去,他在洞口抓起一把雪,直到冰冷的雪在手心里融化成水,布鲁克才钻进山洞。玉响跟在后面,进去前观察了一下周围,确定没有什么隐患才弯腰钻进去。到里面才发现这个山洞还挺宽敞,可以容纳好几人,而且只要堵住洞口就没有寒风入侵,还算暖和。
洞里空荡荡的,玉响眼睛一扫,除了中间有一堆燃到一半便熄灭的树枝,这里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东西。
最后是在角落找到进来已经有一会儿的布鲁克,他已经完全没有了之前期待又紧张的模样,呆呆地站在原地,手里捧着一个木盒。玉响好奇地探头看了眼,发现木盒里只有一朵枯萎的风车菊,它似乎完全失去了水分,花瓣呈枯黄色皱巴巴的卷起,看着跟死去的树皮一样,玉响只能从轮廓依稀看出它比一般的风车菊要大许多。
这朵风车菊称得上稀奇,但远远不及贵重的程度,布鲁克却宛若丢了魂一般看着这朵花。许久后,滚烫的眼泪划过他被寒风吹得冰冷的脸颊。泪水不断涌出,直到有一滴落在了木盒中的花上,他这才回过神,小心翼翼地用手指拂去风车菊上的泪珠,然后拿衣袖胡乱擦了擦满脸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