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悠悠一叹,“可怜曹家了,后来的亏空大半大概都是这么洒出来的。”
他们拾阶而上捻香礼佛,过后青山说想去抽一支签。
元衿和舜安彦都不信这些,只由着青山去玩,他们站在菩提树下等。
农历四月的阳光微晒,带着围帽元衿不由出了身薄汗,她于是乎短暂地摘下了围帽找帕子擦擦额头。
寺院里人来人往,舜安彦让她靠在树下,以高大的身躯遮挡旁人的目光。
可却没遮住,有个小和尚路过他们停下了脚步。
“二位施主是来礼佛的吗”
舜安彦回头看去,是个僧袍破旧的小沙弥。
他点了下头算是应对,心下觉得这话问得奇怪,这个日子这个地点不礼佛还能来干什么
小沙弥微微抖,合手拜了拜“小僧劝二位施主早早回去吧,这里容不下你们。”
“你瞎说什么呢”
青山已经抽好签回来,听见这话当即斥责,“休得对我家小姐胡言乱语。”
舜安彦抬手制止青山,“小师傅,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您二位知道小僧的意思,早些回去吧,你们的事不是这里能求的。”
他急匆匆要走,元衿拉拉舜安彦让他拦住人。
跟着,她上前问“那若不是求,该如何呢”
小沙弥打量了她会儿道“该争,二位都是大争的人,即使困于一时忘记了这句话,但最终还是大争的人。”
他又看向舜安彦说“争者,或伤,但不争者”
舜安彦接道“定悔,对吗”
小沙弥点头表赞同,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他们。
“他怎么回事,怎么这么不吉利”
青山还生着气,元衿拍拍她手让她稍安勿躁,“签抽了,解了吗”
“还没呢”
青山看看那些光头突然来气,“这里的和尚嘴巴真臭,我不想解了。”
“瞎说什么呢,快去解签,我看下面写着上上大吉呢。”
青山看见大吉心里便有了雀跃,在元衿的鼓励下排进了解签的队伍。
舜安彦站在她身边问“听明白了吗”
元衿嗤笑了声,“这情节真无聊,就像是电视剧那样,穿越的人得有个被人看破的地方,可能是咱们投胎时候没喝孟婆汤头顶黑吧。”
舜安彦被她逗笑。
这回答很元衿,那股不服气看不起的气势是无论什么狗屁的宿命论都压不下去的。
时间已慢慢接近正午,鸡鸣寺的人越来越少,不断有人从外面进来高喊传唱大报恩寺的事迹。
高声播报时,手里还举着传抄出来的内容。
“快快快,一定要看百年难遇,不,千年难遇啊那北来的神童仙风道骨第十回合辩的宗觉大师说不上话来了”
人群一拥而上,纷纷去看那传抄内容。
民间向佛者多,金陵城又是出了名的群英荟萃之地,当他们不停出惊叹时,意味着巴拜特穆尔确实强悍。
元衿咬了咬唇,脸色晦暗不明。
舜安彦不知道她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在巴拜特穆尔的事上,元衿的反应总是很难预测。
他除了等,别无他法。
“你去,拿来给我瞧瞧。”
元衿突然小声吩咐了句。
舜安彦于是带上慎兴永加入人群,不一会儿带了张纸出来。
“就一张,先看看。”
“够了。”
元衿展开迅读了遍,然后揉成一团扔在舜安彦怀里。
“怎么了”
“康熙爷大约现在在正殿要气吐血了。”
舜安彦赶紧跟着扫了一遍,而后失笑说“岂止气吐血啊,大概杀人的心都有了。这巴拜特穆尔不出头少争两口气会死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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