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喝点酒?”
盛唐不等何初顾有所反应,点了一瓶清酒,“清酒劲儿小,不上头。”
“非公事不喝酒,不好意思。”
何初顾一口拒绝,“而且我也从来不喝日本清酒和韩国烧酒等勾兑的酒。”
“没关系,你不喝我喝。喝点小酒,方便说话。”
酒上来后,盛唐连喝三杯,有了微醺的感觉,“酒壮怂人胆一点儿不假,我在大部分时候都不怂,就是在夏陌上的事情上,有点底气不足。”
“我就明说了吧,初顾,你和陌上不合适,我才是她命中注定的人。你别捣乱好不好?别跟我抢她,你有沈葳蕤了。”
何初顾不说话,只顾埋头吃东西。他喜欢后发制人,要等盛唐说完。
盛唐本来对夏陌上和何初顾一起出差上海一事没放在心上,只是当成了一次正常的商业活动。后来他发现了不对,夏陌上回来后,心情大好不说,还不时地哼着小曲,迈着轻快的步伐,像是在期待什么好事的到来。
更像是一朵鲜花将要开放时的状态,含苞待放欲说还羞,就让盛唐心中大为震动,不好,夏陌上是要谈恋爱的征兆。
再推算近期她接触的适龄、单身、优秀的男人中,除了何初顾再也没有第二个人选。再联想到他们刚从上海出差回来,盛唐立刻得出了结论——在异地他乡,夏陌上和何初顾的频繁接触产生了化学反应,点燃了爱的火花。
毕竟,他们以前就有认识多年的基础。
为了保证夏陌上专属于他,盛唐决定要将夏陌上的爱情火花扼杀在火苗阶段,一旦星火燎原就来不及了。
“想要什么条件,你尽管提,我不会讨价还价,甚至还会加倍答应你。对我来说,夏陌上就是我的全部,我不能失去她,承担不了没有她的后果。”
盛唐动之以情许之必利,“何初顾,你开个价。”
何初顾吃得差不多了,擦了擦嘴:“夏陌上不是物品,没有办法用价值衡量。她是一个有自我意识自我决定权的人,她选择谁,你说了不算,我说了也不算。”
“我就想问个清楚,你一定要说真话,真心话!”
盛唐又喝了一杯酒,“你到底喜不喜欢夏陌上?”
何初顾愣住了,这个问题问得犀利,他到底喜不喜欢夏陌上?说不喜欢是自欺欺人,说喜欢又似乎总觉得哪里不对,在他的潜意识里他就不应该喜欢她,而要始终当她是竞争对手,是他前进道路上的鞭策。
但要说他不喜欢夏陌上,他也说不出口,他不是一个撒谎的人。
“请实话实说,别骗我,也别欺骗自己的内心。”
盛唐继续喝酒。
“喜欢。”
何初顾咬了咬牙,第一次认真地承认了自己对夏陌上的感情,“可能是好感多一些。喜欢是一种很复杂的情感,包含了好感、亲近、亲切和占有。但在没有产生占有的欲望之前,喜欢还是处于纯粹的层面。”
“意思是,你对夏陌上只有纯粹的好感和亲近,而没有占有的想法了?”
盛唐似乎很满意何初顾的回答,抿嘴笑了。
何初顾点了点头:“第一,至少现阶段是,或者在内心更深处有不安分的想法,我还没有发现。第二,至于夏陌上对我有没有征服和占有的想法,就不知道了。”
“只要你没有就行,在男女关系中,向来是男人占主动。你不去主动招惹夏陌上,她就不会爱上你,放心,你没有那么大的魅力。”
盛唐开心地举起酒杯,“祝你和沈葳蕤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何初顾不举杯:“我和沈葳蕤没有感情上的关系,连喜欢都没有,你不要乱说。我倒是觉得,其实你和沈葳蕤挺般配,你们在一起挺适合也挺互补。”
“我不管你以后和谁在一起,只要你答应我不去追求夏陌上,作为补偿,我会答应你一个条件……”
盛唐转动酒杯,笑得很得意,“我是一个事事讲究公平的人,不会让你平白无故地为我牺牲。”
何初顾哈哈大笑:“你错了,盛唐,我不是为你牺牲,我只是按照自己的想法规划自己的事业和感情而已。不过我接受你的提议,我保证不去主动追求夏陌上,前提是,你答应我在收购张德泉和赵宣杰股份的事情上,让步。”
只要他不主动去追求夏陌上就行,如果夏陌上主动追求他,他就没有办法了,也不算违规,何初顾暗暗发笑,他可不是坏,而是实事求是。
盛唐思索了一会儿:“让步多少?”
“一家一半。”
何初顾提出了条件,“你也不是真心想要在丝绸行业大有作为,只是想收购云上,在商业上收购和感情上征服夏陌上。如果你全部拿下了,反倒会引起夏陌上的警惕,甚至是反感。不如分一半给星河,这样一来,还能分散夏陌上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