椅子上坐不住,大個子蹭的站起身,兩隻手緊了緊,掌心沁出了汗。
「梓學你,」舔了舔發乾的嘴唇,魏武強直勾勾的看著眼前那幾乎讓自己著了魔的俊俏模樣:「我現在,還有機會嗎?」
「什、什麼機會?」這種時候,覃梓學不是拿喬,是真的後知後覺的不好意思了。視線躲閃著,牆,門,椅子,臉盆架子,就是不往身前站著的男人身上落。
一把年紀了,一點都不穩重,簡直跟那種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戲碼差不多,真是聖賢書都讀到狗肚子裡去了。何況自己還是年長的那個,何況自己還是男人——
面前飛快的靠攏並放大一張俊臉。在覃梓學沒反應過來之前,對方臭不要臉的吧唧一口親在他嘴唇上,甚至羞恥的親出了響聲。
「就這個機會。」
第45章
怎麼親到一起的已經不記得了。
覃梓學仰著頭,手指緊緊攥著魏武強襯衫的袖口,骨節泛白,簌簌發抖。
熱烘烘陽剛的雄性荷爾蒙氣息一個勁的往鼻孔里鑽,強烈又霸道,兜頭蓋臉的把人淹沒。
覃梓學已經無力思考,這種熟悉又陌生的感覺。
大腦罷了工,他只能依靠著身體的直覺反應去感受,感受著對方似乎要把自己吞咽下肚的兇猛,蹭蹭上升的溫度燃燒著,燙皮燙骨。
魏武強親的太兇,吞咽不及的涎水溢出唇角,又被輾轉吮吸的親吻擴散到更大,到後來覃梓學整個下巴都是濕漉漉的,微微泛著紅,狼狽又情色。
「別……喘不上氣了……」覃梓學稍稍偏開臉,貼合的嘴唇因為分開而發出啵的一聲輕響,曖昧的令人心顫。
偏生魏武強看著他臉紅的樣子心癢難耐,抻著脖子追過去犯渾,不管不顧的又親了上去:「再親一會兒……」
被魏武強雙手撐著的座椅扶手發出牙酸的吱嘎聲,兩個人的重量壓上來,老舊的椅子隨時要壽終正寢的樣子。
「梓學,梓學……」魏武強囈語,嘴巴一下下的啄吻著,臉頰,鼻樑,眼睛,額頭,口水印的對方滿臉都是。
「你真是夠了。」覃梓學紅著臉,軟手軟腳渾身發麻:「你屬狗的嗎?」
「嘴巴腫了,」魏武強痴迷的看著他,答非所問:「紅艷艷的,像朵花,喇叭花。也好看,更好看了。」
魏武強這股瘋魔的勁頭讓覃梓學說不出來是種什麼滋味兒,有點怕,本能想躲,可是身體又背叛這種本能,渴望著靠近,哪怕會被殺死都不怕的孤注一擲。
隔了六年的時光,昔日那個稍許青澀純良的大男孩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攻擊性滿滿男人味兒十足的純爺們兒。從下頜的胡茬兒到臉上每一條利落的線條。
「長大了。」覃梓學用手背胡亂蹭了蹭嘴巴,微微的刺痛:「小魏隊長是大人了。」
「我又長個子了,你看出來了嗎?」不得不說,魏武強關鍵時刻破壞氛圍還真是一把好手:「又長了三厘米。」
「浪費布料。」覃梓學伸手摸摸他濃黑的眉毛,剛剛的心緒浮動一點點平定下去:「沒事長那麼高幹什麼。」
兩人說話的姿勢有點彆扭也有點曖昧。
覃梓學坐在椅子上,魏武強彎著腰,雙手撐在椅子扶手上,整個身體前傾著,迫的覃梓學本能往後靠,想要拉開一些這樣過近的距離。
「可以保護你,可以背你,可以幫你打傘,拎東西。」大個子雙眼閃亮熠熠生輝,跟得著骨頭的狗子似的:「你放心,我現在吃的不多,不會浪費糧食。」
心生柔軟,覃梓學揉揉他刺硬的寸發,低低的聲音:「吃多也不怕,養得起。」頓了頓又說:「回頭我幫你問問,看看學校里招不招校工之類的。別著急,慢慢來。」
「我覺得跟做夢似的。」半晌魏武強喃喃的來了一句:「原來經常會夢到你,然後醒了特別難受。
「不是夢,是真的。」細瘦的手指珍惜的划過男人臉上每一寸堅毅的線條:「我們在一起,慢慢會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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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就打算回東安辦停薪留職了?」季鴻淵捏著酒杯,慢條斯理的喝了一口,眯起眼睛:「前些日子誰跟我說偷偷看看就走的?」
魏武強假裝沒聽見他的揶揄和啪啪打臉:「梓學都不怕我怕啥?」頓了頓又喜滋滋補一句,傻小子似的:「他說我長大了。季哥是不是你也覺得我成熟了?」
「哪兒大了?」季鴻淵挑眉,視線非常不老實的往下瞄。
「想什麼呢季哥!」魏武強大窘:「個子!個子!我又長了三厘米。」
季鴻淵嗤笑:「這三厘米換個地方長更有用。」
魏武強給他噎的沒話說。
「等你辦好手續回來,我幫你找個活兒。」季鴻淵扔根煙給他,言歸正傳:「我在h大附近有套房子,不大,不過比你家那口子的鴿子籠強多了,回頭收拾一下你倆先住著。」
「季哥,」魏武強抓抓耳朵,不知道說什麼好。謝謝太輕,也太生分。憋了半天腦子裡靈光一閃:「我媽早就說你是我貴人,還真是,嘿嘿。」
「蠢樣。」季鴻淵一點沒留情面取笑他:「笑的跟個二傻子似的。」
魏武強決定收回那些感激的念頭。
「你來了也好。」季鴻淵深吸一口煙,熟稔的呼出個圓圓的煙圈:「以後要搞經濟建設,上頭風向標已經有苗頭了。等你過來安頓下來,咱哥倆好好商量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