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师泰苦着一张脸。
“这里面大多是你的人。”
陈玄烈斜了他一眼,这厮应该被宦党扫地出门了。
一个没有价值的棋子,还留着干什么?
“什么我的人,一半是向王八哥借……”
说到此处,他猛然住嘴,眼中掠过难以置信之色。
“原来如此!”
陈玄烈豁然开朗,想起王建刚才意味深长的笑容。
这招着实阴毒,将自己置于风口浪尖,其高明之处在于,很容易让人联想起原州、邠州之事。
危急关头,陈玄烈反而镇定下来,战场上刀山火海都趟过来了,眼前这点破事又算得了什么?
();() 眼下还有机会,宴会之前,就叮嘱陈奉先、田克荣、周庠等人谨慎一些。
现在就看来的人马是自己的,还是王建的。
如果是他的,一场火并在所难免,生米煮成熟饭。
不过王建既然设下毒计,就肯定不会留手。
“你等好大的胆量,竟敢挟持上将军与监军!”
一员牙将策马提刀奔来,指着在场牙兵大声呵斥。
来人果然不是自己人,而且一上来,就将形势升级了。
陈玄烈手按刀柄冷眼看着他们。
城中这么大的动静,自己的人马也一定会收到消息。
街面上盔甲铿锵声持续传来。
“不如我等去向监军请罪?”
李师泰低声道。
“你又没罪,何必往身上揽?莫非你以为王建会放你一马?”
陈玄烈盯着他道。
虽然都是许州人,但王建那伙儿人是舞阳县的,自己这边是长社县的,根本就不是一路人。
“五郎说该当如何?”
李师泰渐渐镇定下来,这厮资质不差,在战场上是一条好汉,只不过在人情世故上有些不着调。
不过另一方面,这种人比较好驾驭,没多大野心。
“再等!”
陈玄烈不信陈奉先和田克荣会无动于衷。
再则,只要张自勉没下令砍了自己,事情总会有转机。
盔甲铿锵声越来越近,穿插着几声战马嘶鸣声。
“我儿莫要惊慌,为父来也!”
陈奉先粗粝的嗓音从东街传来。
“早就知道李师泰这厮不安好心。”
田克荣骂骂咧咧。
李师泰一愣,“五郎……这事真不怨我。”
“以后再说。”
陈玄烈挥挥手。
与此同时,对面的人马从西街涌来。
街道被两边人马挤的水泄不通。
“尔等欲作乱耶?”
对方率先发难。
“你一上来又是挟持又是作乱的,是何居心?”
陈玄烈提着刀冷笑。
既然自己的人来了,一切就都好办了。
刀子在手,道理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