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知欢看他面色惨白,紫色外袍上有大片的血迹,走路时还一阵踉跄。
“这桌子底下空间大,你躲在此处吧。”
她指了指前面供桌,示意他进去。
池砚悬也很意外贺知欢此时竟待在这祠堂,但后方追兵将至,他也顽疾发作,顾不得思考这么多,略一拱手便躲了进去。
贺知欢环顾四周,连忙从旁边架子上取出一杆生了灰的长枪,退后几步,将自己隐在黑暗中。
自从谢瑾表达出不喜欢她舞刀弄枪的念头,她便再没碰过。
如今拿着这杆长枪,心中竟莫名升出一股热火,仿佛找回了多年未见的老友。
砰砰砰
三声响动,三个黑衣人从窗外进来,正四处张望着。
她不甚熟练的用左手握着枪,后悔刚刚没让池太医把她手接上。
这祠堂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三个人搜索起来还是需要点时间。
贺知欢放缓了呼吸,看着前方逐渐向她走来的黑衣人,左手逐渐捏紧。
三!
二!
一!
就是现在!她瞄准着黑衣人的喉咙,将长枪向前刺去,黑衣人眼睛瞪的老大,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贺知欢撑起枪,将黑衣人的尸体逐渐拉向自己,又缓缓将枪拔了出来。
噗嗤,鲜血溅起,染上她的脸颊。
她不甚在意,抹了抹便再次集中注意力向外看去。
那两位黑衣人没有注意这个方向,却逐渐搜寻到供桌处。
“大哥,这里应该能藏人,过来看看。”
那位被叫大哥的人应声,朝供桌上面布慢慢伸出手。。。
贺知欢心里一紧,额头上冒出密密麻麻的汗,正准备主动出击。
“小姐,你要的镜子给你拿来啦!”
窗边传来桃沁的声音,两位黑衣人搜寻的动作一僵,齐齐朝窗外看去。
两人对视一眼,握紧了手中的刀,一前一后朝窗边走去。
顾不得这么多了。
贺知欢趁两人不备,握住长枪朝落后的那人胸口刺去。
那人察觉到后方有人,连忙闪躲,贺知欢枪尖一偏,刺到了他的肩膀。
“桃沁,再帮我拿两个馒头过来,我饿了。”
窗外人影应声,消失在了窗口。
一击不成,贺知欢连忙做出反应,几个连环枪迅速向前攻击。
那人反应不及,跌坐在地上,已是没有了战力。
另一个黑衣人见状,连忙转身劈向贺知欢,两人战的有来有回。
战局瞬息万变,贺知欢左手用的并不顺手,几次攻击都有些偏差,她咬咬牙,向前猛地挥舞将黑衣人击退,同时将蜡烛打翻在地。
祠堂陷入黑暗,贺知欢趁机钻进供桌,“我右手脱臼了,你帮我装回去。”
池砚悬此时状态并不好受,额头上布满了汗,身体冷得像冰窖一般。
他发不出声音,但还是听话一个用力便把她的手装了回去。
恢复完整的贺知欢在黑暗中如鱼得水,像个潜藏的黑暗的巨兽随时准备吞灭他人。
只见她几个闪身,在黑暗中东刺一下西刺一下。
那黑衣人终于不厌其烦,手中招式出现了破绽。
贺知欢抓住机会,一枪送到了他的心脏。
她收了枪极速喘息着,连忙重新点燃了烛火。
“可以出来了,他们死了。”
太久没有活动了,身体都变得僵硬了,幸好一些机体上的反应还是在的,不然今天还真不好说。
心脏跳动的剧烈,似是在证明她仍活着。
寂静。。。
贺知欢皱着眉头,朝供桌看去。
只见池太医面色惨白躺在地上,双手环抱着自己,眉眼间都冻出了冰渣子。
贺知欢看看乱七八糟的祠堂、身首异处的尸体以及面前这个昏迷不醒的人,眉头紧锁,一时间犯了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