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确实是有。。。”
岑家以机关术闻名,但却很少有人知道岑家的另一个流派——篆刻术。幼时也只是听岑易提过一下,当时并未放在心上,但如今,却正好需要这样的人。
贺知欢思索了一下,身体不由得挺直,表情开始变得正经,“我想借个师傅,学习一下篆刻之术。”
“就这件事啊。。。”
岑易舒了一口气,一只手拍着自己的胸膛为自己顺着气,“我以为你又看中了我身边哪个得力的人,想借过去呢,吓我一跳。”
岑易刚说完,却发现贺知欢仍板着脸,气氛有些许凝重。
这时他也察觉到有些不对了,他开口,语气中带着点小心翼翼,“你学篆刻,是为了干什么?”
贺知欢微皱着眉,神色有些复杂,她张了张口,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说出她的想法。
感受到贺知欢的纠结,岑易也没有再继续问了,毕竟她出身将军府,朝堂诡谲每一步都是算计,有些时候知道多了并不见得是什么好事。
“那,你对人选有何要求。”
见岑易没有继续追问,贺知欢神色轻松了许多,抬眼间满是对这个挚友的感激。
“若是个刻过精巧物件的老师傅最好。”
一道阳光从门口洒进来,恰好将贺知欢的脸庞融进黑暗,她手指摩挲过桌面,神色有些莫名。
岑易看到这一幕,眼神也有些凝滞,他愣了半晌,低声说,“恰好府中有一位同我关系极好的老师傅,林老,他年轻时曾在宫中任过职。”
“如此甚好,但需要你做好安排。”
“护他平安。”
“自然。”
一些无形的默契在二人周围流转,两人对视一眼,谁也没有再多说一句。
一辆马车驶出岑府,缓缓往将军府的方向行进着。
“小姐,您刚刚跟岑公子在里面说些什么呢?如今看着神色有些沉重。”
桃沁看着自家小姐这一路上都撑着下巴不知道在思考什么,也是一脸好奇。
明明好不容易与岑公子和好,不是应该开心吗?怎么会是这副神色。
“小。。。”
突然马车一阵摇晃,桃沁话还没说出来身体就一歪,贺知欢回神连忙将她扶稳。
“外面发生什么事了?”
桃沁稳住身形,朝马车外面问道。
“回桃沁姑娘,这路中间有个老人家,许是看不清路走到中间来了。”
马车外面马夫应声汇报。
“那便绕。。。”
“桃沁。”
贺知欢打断了桃沁的话,伸手掀开了马车的帘子。
只见门外有一个身形消瘦、衣不蔽体的老人家,杵着拐杖颤颤巍巍地往马路旁边挪,一边走还一边弯腰道着歉。
贺知欢看着那佝偻的身体,没说话,眼神却看向老人那双手。
伤痕密布,老茧丛生。
贺知欢跳下马车,走到那老人家身边,“老人家家中可还有人,需要我送你回家吗?”
那老人家耳朵也不太好,抬起头用那浑浊的双眼盯着贺知欢,似是经过一番思考后,缓缓点了点头。
马车继续行驶,绕了西巷行驶了许多圈,在一个普通宅院门口停了片刻后又驶向了将军府。
马车中那老人却再没有了先前的唯唯诺诺,反而神色清明。
“你便是贺家那小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