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用来宴请宾客的琉璃厅夹杂着哭声和叫骂声。
贺知欢踏进来的时候,声音更甚。
二夫人、贺芙蓉,甚至是惜月都在里面。
“大嫂啊,我不知道我家文锡做错了什么,大哥要将他扫地出门!”
二夫人瘫坐在地上,一边哀嚎一边捶打着地板。
脸上眼泪和鼻涕混在一处,看起来凄惨又好笑。
身边的贺芙蓉也是泫然欲泣,站在一旁,低垂着眼,不知在思考着什么。
她这个爹也是,她还没嫁出去。
万一和将军府要是闹掰了,到时候青阳王府后悔了,她连个侧妃都没有!
她眼中流露出恨意。
“昨日。。。”
姜婉柔神情有些萎靡,眼眶通红,一看就是没休息好。
昨天夫君不让他进院子,只放了知欢进去。
院中嘈杂声不断,她也没睡好觉。
结果一早醒来,夫君不仅昏迷不醒躺在床上,竟然还与二房分了家。
之前夫君明明特别维护他这个弟弟,昨天晚上到底生了什么,才造成如今的局面?
姜婉柔不知道,只能用询问的眼神看向贺知欢。
贺知欢走了过来,安抚地拍了拍姜婉柔的手。
“二伯母,叔父回去没跟你说吗?是他同意的。”
二夫人表情一僵,怎么没说,就是说了她不同意这才过来闹的。
他不知了什么昏,待在将军府一日三餐不用愁。
要是另起门户了,自家养不养得起那么多下人不说,芙蓉的婚事出了变数可怎么办。
“姐姐,可是因为我的婚事?大伯父不满,才将我一家人赶了出去?”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都变了脸色。
若这句话传出去,对整个将军府都极为不利。
圣上亲赐的圣旨,谁能说不满?谁敢说不满?
“芙蓉妹妹这是干什么?”
贺知欢蹙着眉,一脸心碎。
“二叔父为何不在,分家的时候明明十分满意,还带走了我们将军府的传家宝。”
贺知欢也硬挤了几滴眼泪出来,颓然又悲伤。
“昨天二叔父将我爹爹气到吐血,如今仍在床上昏迷不醒。
可就算如此,爹爹也交代我要好生对二叔父。
连家中最为盈利的药材铺子,都划给了你们二房。你们还不满足吗?”
一番话有理有据。
毕竟贺将军如此硬朗的身体,如今却卧病在床,已让众人很是震惊。
而那药材铺子,确实极为赚钱,若不是挂着将军府的名号,估计早就被京中富商收购了去。
二夫人眼睛提溜地转,心中不由得暗骂。
那死鬼昨天深更半夜回来,只说了句明日分家,然后就喜气洋洋地抱着一个卷轴回房睡觉去了。
可没说将那药材铺子都给我们了啊!
“还有,我们只在院中立一道墙,再在你们那边开一个新的门,本质来说,还是在将军府,也不影响芙蓉妹妹出嫁。
到时候分家了,二伯母你执掌中馈,肯定能将家里掌管得妥妥帖帖。”
贺知欢说得有理有据,连二夫人都有些心动。
她嫁进将军府后,就是闲人一个,府里有大嫂这个当家主母,根本不需要她干什么。
以往出去参加那些大大小小的宴会,没少被别的夫人嘲讽。
这么说,分家后,她也能掌家了?
二夫人眼中冒出精光,眼神却不自觉地落到了站在一旁的惜月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