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嘎声”
这样的字眼,便是男主和女主睡觉了。
林琛雪从未见过阿娘,小时候接触的最多的,便是阿爷了。
虽然也不是很多。
林琛雪以前曾经问过阿爷,小孩是从哪里来的。
阿爷说是从肚脐眼里来的。
夫妻只要在一起睡觉,便能有小孩。
林琛雪觉得阿爷骗人。
夫妻不可能睡一觉便能有孩子。
她也看过一些话本里的图画,他们一定会拥抱,也会亲嘴,肯定会脱衣服的。
不然为何良家出来的女孩,走在大街上不慎露出了手臂,便觉得轻浮了?
想到此处,林琛雪又想到宋翊,胸腔又郁结起来。
她只是在外到处奔波,便让宋翊这样想她。
那萧徇,又会让人怎样想她呢。
男女向来是授受不亲的,就算是牵个手也是大忌。
只有十分亲密的人,才能同床共枕,为何话本子中,不多描写一下床上的温存?
林琛雪读完第一本《宠冠天下》,就像是炫耀自己喜欢的东西般抬起头,清澈的眼眸投向萧徇。
林琛雪忽然发现,萧徇的床单已经全部打湿了。
深绿色的床单上,水痕格外明显。
林琛雪一愣:“怎么回事?”
她下意识伸手一摸萧徇的被子,果然已经全是潮湿了,却见萧徇身体触电般缩了缩。
萧徇看到林琛雪茫然的神色,目光微寒,冷声道:“出去。”
……
凌晨,太医纪斐提着药盒,匆匆赶到客栈。
纪斐是皇帝亲自任命给萧徇看病的女官,也是宫中为数不多的女医官。
她平时都是在宫中给高品级的妃子们看病,若是萧娘子身体不适,她则会亲自出宫。
纪斐穿着一袭墨绿绣襟褙子,把着萧徇的脉,微微蹙眉:“天寒蛊乃是吞噬人心智的邪毒,大量的热剂又容易引发春情,娘子要想好受些,中蛊期间应当忌房事,为了昨夜又动了情呢。”
因为林琛雪念话本子时,那些话本子里的隐晦意思,林琛雪不能读懂,但萧徇却能听懂。
蛊毒有迷惑人心智的作用,萧徇虽然极度克制,却也控制不住的去联想,只觉得烈火焚身,七情六欲都被勾起来。
萧徇淡淡道:“我知道了,下次会注意的。”
纪斐叹了口气,帮萧徇开了几味调理身体的药。
纪斐:“我已经让手下的人去西夷探查这蛊毒的解药了,还请娘子再忍耐一段时间。”
萧徇无声的看着顶上轻纱的床帐,并未言语。
纪斐早就和萧徇说过,她身体极寒,需要用热剂才能压制寒毒。
可这热剂,说到底原理和春药相同,能让人发热不假,副作用却极大。
如果常年服用,身体会变得极其灵敏,后果不堪设想。
纪斐:“热剂本是无害,忍耐却有害处,娘子与其强忍过每个夜晚,不如找个枕边人纾解,男人本就阳气极盛,不仅能纾解春情,还对身体也能有极大的恢复。”
萧徇哑着嗓音问道:“除了热剂,难道就没有其他药能缓解天寒蛊?”
纪斐为难:“有,但是很难得。”
“娘子的寒蛊,世间有一物能解,便是北境昆仑山中的火浮玉,火浮玉至阳至刚,若是佩戴在身边,能让人感觉不到寒冷。”
“但是听说,这玉如今在犬戎王手中。”
……
纪斐离开后,萧徇恹恹的躺在床上。
林琛雪已经被晾在门外罚站很久了。
她不知道昨夜,为何突然惹萧徇生了气。
好心给她读话本子,怎么就做错了?
真是莫名其妙。
忽然看到立春从楼梯处跑了上来:“阎姑娘来了,娘子见是不见?”
萧徇咳嗽几声,眼角微微泛红:“让她进来。”